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會不安,會擔心。這些感覺就好像是她下意識的反應,擋也擋不住。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站在什麼立場才有了這些感覺,在她的腦海裏,此時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馬上趕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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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歌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在大廳遇到被秦以安趕走的季凡。她拉住季凡的衣服急急的問道:“秦總怎麼了?”
季凡本來是不想回答的,因為他心塞呀。他興奮的告訴自家boss,陸南歌要來醫院了,然後boss就無情讓他趕快走,試問有這麼見色忘記下屬的老板嗎?!可是一看到眼前心急火燎的陸南歌,季凡又有點於心不忍了,隻好憋著氣如實回答:“醫生說是胃穿孔。”
“胃穿孔?!怎麼會突然胃穿孔?”陸南歌驚呼道。
季凡心思一動,忽然就想要幫一幫自家boss。他裝模作樣的微歎了口氣,說:“秦總他的胃本來就不好,昨天晚上喝那麼多酒,不胃穿孔才怪。”
這話裏話外的無一不是指向麵前的罪魁禍首——陸南歌。她緊咬著下唇,神色複雜的看著季凡,眼底全是愧疚和自責,嘴裏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季凡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心裏暗自竊喜了一番,臉上依舊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安慰”著陸南歌:“你別想太多,秦總現在已經好了很多,我還有事,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他了。”
“不麻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陸南歌很認真的搖頭,她確實應該去照顧秦以安,並且合情合理。
季凡走了,陸南歌想了想,還是先調轉了方向在醫院附近買了些水果,才去了秦以安的病房。
秦以安正半坐在床上看文件,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屈,在文件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發出輕微的響聲。
陸南歌敲了敲門,叫了他一聲:“秦總。”
秦以安聞聲停下動作,側頭望了過來,看見是她,表情一點也不驚訝。“來了。”
這語氣,就好像他一直在等著她似的。
陸南歌點點頭走了過去,在門口的時候她沒看清他的臉,現在走近了她才發現,他真的好虛弱。一張俊臉泛著蒼白,墨黑的眼睛裏也有點點血絲,看上去遠不如平常神采奕奕。
一想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自己害的,陸南歌就忍不住自責,看向他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抱歉,“秦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胃不好,不然昨天肯定就不讓你喝酒了。”
秦以安長眉一挑,輕笑著開口反問:“又不是你灌的酒,怎麼就成你的錯了?”
“可你是因為替我喝了那些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因為急切,陸南歌的臉都變紅了,聲音不自覺的也提高了幾分,臉上的自責和愧疚也越堆越多,最後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秦以安好笑的看著她,見她一臉“反正都是我的錯”的樣子,忽然心生戲謔:“那你要怎麼補償我?”
額……陸南歌錯愕的看著他,怎麼一下子轉變這麼快?她還以為他會再說幾句“和你無關”之類的話呢。唉,果然還是在怪她。陸南歌在心裏哀歎道,麵上倒是很誠懇,她認真的想了想,才道:“這樣吧,你住院的這些天都由我來照顧你。還有的話,以後應酬的時候,我來幫你擋酒。”
“……擋酒就不用你了,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了。”
“什麼事?”秦以安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就是這種平靜才讓陸南歌心裏越來越沒底,表情也變得疑惑又警惕。
秦以安失笑,她這副模樣落在他眼裏,怎麼看都像是一隻小貓突然豎起了耳朵——可愛又頑皮。“拋開工作,我希望你對我不要那麼畢恭畢敬。”
陸南歌一愣,旋即笑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