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後,林耘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或許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從跟張家康在一起的第一天便做好了分手的準備。隻是分手來的時候,還是會痛。分手之後,她的笑容反而變得多了,和同事們有說有笑,隻是那笑容裏少了些甜蜜。一個人的林耘有時還是會流淚。
老何找林耘談話,說她轉正之事。
“小林,你來公司五個月了。你說之前錢總說好的工資是3500,這個,我敢肯定,老肖是不會給你的,而且也不可能補回你以前的工資。”老何慢吞吞的說著,眼睛沒有直視過林耘。
“何工,公司怎麼能出爾反爾,你讓員工怎麼在這樣的公司做事?你作為我的領導,不去為我爭取我應該有的東西,反而在這裏讓我放棄我應該得到的權利,要是換做你該怎麼想?你要讓我如何在你手下辦事?你們這些人把我當球踢,很好玩嗎?告訴你,欺負人不是這樣欺負的。”林耘火了,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何工身上,何工縮頭縮腦的要去問肖總的意見。
林耘把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她等待著最後一戰。
張靜怡點餐總是晚點,有時候一點鍾都吃不上午飯。林耘想因一個人之誤而讓大家餓肚子,便經常提醒張靜怡點飯,很多時候她自己點餐。多事,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小林,你今天吃過午飯之後向飯館老板要這個月的□□,好像是二十元一張的,回來之後你把□□貼好,我去領錢要把這個月飯錢交了。”張靜怡說。
“這個我沒幹過唉,不知道怎麼弄。”
“很簡單,你把□□拿來貼就行了,像平時報賬一樣,你一個中午就能弄好。”
“既然簡單,你自己抽時間弄就是嘛,我中午還有事。”
“我這不是忙不過來嘛,考核標準、公司製度、我還要帶新人。”
“這個我就無能為力,你可以讓肖總他們招人給你減輕負擔,再說這些事情應該是行政人員做的吧,我隻是采購。”
“公司正在招人,你先把這個事情做了再說。不要再說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可以讓小妹兒做啊,正好給她一個鍛煉的機會。”
“我就是在帶她,她連業務都整不清楚,我怎麼能放心讓她做其他事。”
“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我真的有事。”
“我難道安排你做點事都沒有這個權利嗎?”張靜怡發飆。
“你給我談權利是吧,作為人事,你有沒有想過公司給員工們保證過什麼權利?拖著不轉正,拖著員工工資,那員工的權利向誰申訴?不好意思,這不是我分內工作,我是不會做的。”林耘轉身而去。
作為一個人事,如果隻能用“安排”來讓別人做事的話,那隻能說這個人事太低級了,林耘想。
張靜怡是公司老人,深得笑麵虎喜愛,職位是人事經理,不過她的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她的孩子經常生病,三天兩頭請假,手上的工作經常安排給別人做。結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工作生活往往分不開,林耘坐在她旁邊的時候就經常看到她瀏覽網站,為她的孩子買東買西。林耘和李曉嫻都不明白,公司用女性的標準是穩定,錢串子和笑麵虎是那麼喜愛結婚生子的女性。在這個城市裏,適婚年齡沒有結婚生子後的女性受市場歡迎,不會像沿海城市的女性們為了得到一份工作而選擇隱婚,已婚女性很驕傲她們結了婚,婚後女性的薪資都比較可觀。按照市場競爭機製,這種格局是不合理的,在經濟相對落後的地區女性要追求的平等更加不易。
不過從另一方麵林耘要感謝公司那些與她有關聯的同事們,他們是她工作中的渡人。
分手幾天了,沒了聯係,不再去期待什麼,林耘反而可以靜下來。她拿出筆和紙,寫下那些曾經。
家康:
這是我手寫的信,雖然以前也寫過,不過那都是怨婦之言,我也沒敢讓你看。走到這一步,我們兩個人都不意外。
我從來不覺得分手是一種失敗,我也不認為跟你在一起是一個錯誤。最開始因為我們彼此身上的閃光之處而吸引彼此,時間久了,各自的性格也會在對方麵前展露出來。兩個親密的人是一麵鏡子,我們都在對方身上照著自己。
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自私、驕傲、放縱、可憐、堅持、傻笨、快樂、幸福、歡笑、不顧一切、飛蛾撲火。
你開玩笑對我說過:“你要謝謝前麵的女人把我□□得很好,讓你撿到了便宜。“我也曾聽到過有人這樣咆哮:”我不想給別人養老婆。“相比較而言,前麵這句話更讓女人接受。在感情裏,男女都計較得太多了嗎?很多情人變成了陌生人,再和其他陌生人成為情人,感情無非如此。生命中的過客很多,你我也隻是各自的渡人,渡人如渡己,到有一天也許我們都會感激曾經在一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