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方寸全無
君野進門的時候，手上拎著滿滿當當的菜和水果。顧漫就習慣似的幫他拿了拖鞋，然後兩人都愣住。
君野因為她的親昵，顧漫因為那雙有些破損的拖鞋。
慢慢悠悠的換了鞋，君野遲鈍的去了廚房。
放下東西後，他這才過來脫掉了外套衣服，拿了浴巾換洗的衣服就去洗澡了，似乎完全不覺得多個人有問題。
顧漫中午的時候，就換了身舒服的休閑裝，她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時，不免有些走神。
而當他出來時，竟然穿著以前那身金黑色條紋的老虎套裝，她突然噗嗤一笑。
君野鬱悶的擦著頭發：“你至於見一次笑一次嗎？”
顧漫乍一聽愣了一下，而他已經去了廚房。
她看著那寬鬆睡衣後長長的尾巴走神，慢了下，就起身，走到了廚房旁。
正擼起袖子準備擇菜的君野看了她一眼：“要吃藍莓嗎？我給你買了。”
“嗯……”
顧漫在走神，呆呆的應了聲，就見他已經解開包裝，為她洗了起來，又幫她盛好給她，順便給她放了個勺子。
拿起勺子，顧漫就沉默的吃。
她愛吃的東西不多，藍莓算一個，偶爾就會貪食。
葉堔不喜歡她總拿著勺子硬塞，就總是一遍一遍的說，要注意禮儀。可能是因為家世的原因，他對細節總是要求很多，他是骨子裏帶出的高貴，而她被拘束了幾年，也被影響了一些。
可君野卻總在合適的時間主動遞給她，說：漫漫，等你吃開心了，也讓我吃開心。
顧漫忍不住笑了，其實他挺單純的，那段時間她真的有些放肆，就讓他漸漸學會了些葷話，可他的眼總是熾烈又透徹的，完全沒辦法讓人討厭。
而且，他總能用自己的辦法糾正她的壞習慣。
軟磨硬泡？好像是這樣，他似乎不介意自己處在劣勢，卻分明永遠能拿捏住她。
顧漫就那麼吃完了，其實沒有放開吃，但是她卻自覺的沒要求。
這是，習慣。她知道。
顧漫看著他忙碌，嘴角也鬆動了幾分，見他圍裙開了，他又正在切魚，占了手，她就走過去幫他係好。
君野頓了下，眼底帶了笑，連同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的上揚。
他沒忍住側眸看了她一眼，顧漫有些窘迫，就直接出去了。
飯好了後，顧漫還是幫他來端了，他隻笑笑。
四菜一湯對兩人來說，有點多，不過分量不多，感覺就剛剛好。
顧漫吃著麵前的糖醋排骨，沒動一旁的魚，君野就把魚放在自己麵前，給她剔刺，然後給她夾過去。
她就那麼習以為然的夾到嘴裏，然後就頓住，一邊吃，一邊歎氣。
一頓飯下來，君野一雙漂亮的眼更亮了。
晚上的時候，他還厚顏無恥的求了睡前抱抱，然後這才拿了備用被褥跑到了客廳去睡。
第二天的時候，他光榮感冒了。
晚上的時候，顧漫看著外邊下了一天一夜都沒停下的暴風雪，讓他進了房間睡。
君野和他的承諾一樣，除了一個擁抱，一分逾越都沒有。
這場雪似乎沒有停下的樣子，就這樣接連下了小半個月，讓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了大雪裏。
皮特雖然讓她休假，不過她偶爾還是要參加內部會議，並且還有幾個跟著的案子要處理，不過不像之前那麼忙，倒是讓她感覺不錯。
這幾天的君野似乎格外忙，雖然一如既往的纏著她，可她還是發現他越來越疲憊。
這天，她出門買晚上要用的菜，就在小區門口碰到了沉悶抽煙的葉堔。
他穿著厚重的呢子大衣，似乎淋了很久的雪，頭發上都有些冰碴在，肩頭也有些雪。
顧漫打著傘，一時不知道該當陌生人直接走過去，還是該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這個時候，葉堔突然就抬眼了，黑黑深深的眼，就那樣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