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的巫風大概是躺在某個巫黎昕深藏的密室內,等待著渺茫的生機。
那醜陋的女人低垂著頭:“這麼多年,屍體都能走路了。活人反而要繼續承受罪難。”
她懷中的孩子似是能聽懂她說的話,黝黑靈動的大眼睛霧蒙蒙望著她。
因為暗樓樓主一位的傳接,機緣巧合之下,铩羽成了唯一一個知道當年事情緣由的人。
眼前的這個終日與屍體打交道的醜陋女人也好,還是那個必須吸取活人真氣的百裏渢卿也罷。眾人包括十六樓裏的人,都隻知道他們殘忍、陰森,也不知他們為何會如此。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知道當年的緣由,這兩人也多跟他往來,每每來暗樓,都會幫他解決掉一批淘汰下去的屍體,免的他燒了。
他們三人似乎在眾人眼中都成了魔鬼。十六樓中,最是血染無數,洗也洗不盡。“罷了,不說這些。”巫黎昕抬眼看他,眼中一片澄澈,“你這次叫我來,可是有了新的屍體?”
铩羽低咳了一聲:“......不是。”
見她主動問到這個事上,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嚴肅道:“我其實是懷疑,有人給我下了藥。”
給暗樓樓主下藥?——巫黎昕懷疑自己聽錯了。要是真的,這人得有多大膽!
“什麼藥?”
“咳。”男人握拳咳了一聲,“致幻之類的......你們魔教不是有種叫什麼......情牽夢繞?”
“情牽夢繞隻是個傳說。”巫黎昕搖了搖頭,“再說,那也不是魔教的東西,是苗疆的一種情蠱。江湖中隻聞此蠱貫耳大名,卻從未有過人現身說法,大概也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那......”铩羽沉吟片刻,“有沒有類似的致幻藥物?”
“致幻藥物多種多樣。你那到底是個什麼症狀?”女人頗有些好奇。
“......”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縫。往日殺伐決斷的男人如今卻有些羞於啟齒。
“到底是什麼?”巫黎昕又問道。
......
“......見之忘俗。...魂牽夢繞。一往情深。”
......
像是震驚於男人說出的話,巫黎昕睜大了眼。隨後撲哧笑了出來,眸光流轉:“你確定,你那不是一見鍾情?”
铩羽板著臉望著他。
卻不再有一絲往日的威懾力。
“可這是初見!”
“不是初見叫什麼一見鍾情!”巫黎昕嘲笑他,“整日打打殺殺的把腦子都打壞了。還下藥...你什麼藥也沒被下。你隻是喜歡人家而已。”
“......”男人鐵著臉,耳朵卻有些紅。
巫黎昕饒有興趣:“倒是想見見呐,那位能讓铩羽樓主動心的人。”
铩羽猛地站起身來,拂袖道:“送客。”
羞......憤了?
怕是羞要多一點吧。
巫黎昕習慣了暗樓樓主貫來的高冷作風,不過被這麼轟出去還是第一次。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她摸了摸懷中女孩兒的頭發,有些高興的自語:“我們要吃喜酒了~”
真想看看那位神秘的能打動那位冷酷殺手的女人。——一定很漂亮。
巫黎昕如是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