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侍從入內打斷他的話,跪地稟道:“樓主,屍棺樓主巫黎昕到訪。”

铩羽看向少年。白術挪了挪腳步,“額...我先在你這藏起來?”說著就準備躲到屏風後麵。——铩羽邀巫黎昕過來正是要說他的事,怎麼能讓他本人在現場呢?於是冷冷的開口:“出去。”

白術摸著鼻子出去了,還頗有些失落。大概就是那種自己孩子長大了,不願與自己親近了的失落。

呸。白術耷拉著耳朵,失落個屁啊!

回到客房拉開門,阿亂一臉咦的揮著翅膀撲棱過來:“我正準備著呢,你怎麼就回來了?”

“他在會客。”

“哦。”阿亂想了想,倒是高興的說,“那正好,我就不用發功了!能空出時間來吃東西了!”

白術無奈的往榻上一躺,閉上眼睛:“你還是多練習一下入夢幻術吧。下午他要會客,晚上就是我們的機會。一定要一次成功,不能再拖延了。”

阿亂扁了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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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黎昕見到铩羽時十分開心,她懷抱著一個3、4歲大的女孩兒,給她穿著最好看的裙子,紮著一對可愛的羊角辮。每每看向懷中女孩兒時,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上唯一出彩的眸子,都笑的彎成了月牙,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和歡愉。

“她是死的是活的?”铩羽當然知道她一向的喜好,是以有此一問。

那女人小心翼翼的擺弄起懷中孩子那嬌小的頭,讓她能靠在她的肩膀上。答到:“當然是活的。我這還是第一次養活人。”

她的聲音好聽的像是流淌在山澗的清泉。如果不看她的臉的話。

暗樓與屍棺的接觸向來密集,每每在暗樓的淘汰者,或是運去此處,或是送去月樓。但即使如此,他與這巫黎昕也有近兩年沒有見過了。

所以這人何時有了新玩具,他也是不知曉。

見那孩子四肢綿軟,連頭都不能自己動。铩羽皺眉:“你煉化屍人就算了,反正本都是屍體。——這個小女孩還活著,何苦作弄她。”

“你不知道,她雖然活著,可肢體都斷了。”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絲絲疼惜。

“...怎麼回事?”

本以為是她動的手腳,如今看她的神態不像。

“一年前,這孩子的父母求去魔教聖壇,求魔醫醫治其子的軟骨病。那男孩也不過7、8歲,天生軟骨,站都站不起,隻能癱軟在草席上。”巫黎昕摸了摸女孩的軟發,“魔醫聲稱,要想治好軟骨必要以骨換骨。那對夫妻便不假猶豫的推出這女孩來。說是做藥也好、抽骨也罷,隻管拿去用。——我當時正在魔教赴會,知曉這事時,那男孩已經能下地了。”

铩羽默然。他總算知道這位向來不喜活人的屍棺樓主,為何會救下這名女孩兒。

“...讓你憶起了往事...”铩羽低聲道。

他不是風行穀出來的人。風行穀一共出來了十六個孩子,在江湖建立起十六所高樓。當時的他也隻是暗樓中的一名血債無數的殺手而已。那時的暗樓樓主,正是屍棺樓主巫黎昕的哥哥,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