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了無牽掛
葉小歌呼吸凝滯。
被子拉開一角，於落安那張溫婉的臉落在葉小歌眼裏，隻覺得無比的刺眼。
“你不要恨我，愛這種事誰也說不清不是嗎，對了，你不是一直拜托我要看你的孩子嗎，你看看這個吧。”於落安從包包抽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葉小歌。
葉小歌沒有勇氣，可還是忍不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將文件袋接了過來。
“這是那個孩子的死亡鑒定和當時的照片，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嗎？”於落安字字見血，將葉小歌最後的理智徹底碾碎。
照片中的孩子早已血肉模糊，隻是一眼，葉小歌便再沒有勇氣看下去。
“不……不是，這不是我的孩子……”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葉小歌抓緊被子往床角縮去。
“於落安，你騙我，這不是我的孩子！”她不會再相信於落安的話。
說話間，葉小歌忽然摸到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泛著寒光的刀刃揮動起來：“於落安，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於落安笑意愈深，緩緩逼近葉小歌，一字一句道：“葉小歌，你的孩子已經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刀刃劃過於落安的手，於落安下意識倒退一步，撞進一堵肉牆。
“葉小歌，你幹什麼？”宴冥澤生冷的聲音響起，將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凍結。
於落安在聽到宴冥澤的聲音時，身體下意識僵住。
“冥澤，我想勸勸小歌的，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我的手傷的不嚴重，你別怪她，快去看看她。”於落安委曲求全的模樣讓葉小歌恨不得撕下她的偽裝。
可宴冥澤像是沒有聽到般，幽深的眸緊鎖著葉小歌，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葉小歌，你把刀放下。”宴冥澤定了定神，維持著僅存的理智。
聽到男人冷漠而又疏離的聲音，葉小歌眼底帶著一絲倔強：“宴冥澤，我隻想知道，這十一年，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在意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話音剛落，葉小歌突然又自嘲的笑了起來，“你不要回答我，我早該知道結果的，你若是有一點點在乎我，就不會那麼狠心，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一刻，宴冥澤隻覺得手腳冰涼。
她都知道了，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是他一手害死的。
宴冥澤徒勞的垂下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亦或者，他的解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孩子確實是他同意流掉的。
“我真傻，過了這麼多年，我終究還是在妄想，這樣也好，沒有了孩子，這個世界上我也就了無牽掛了。”清淺的語調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
了無牽掛！
那他呢？宴冥澤有些慌亂，她說過，她不要再愛她了……
伴隨著於落安的尖叫聲，宴冥澤突然回神，滿目都是刺眼的猩紅。
水果刀已經沒入了葉小歌的心口，她的臉上，滿是決絕，似乎還帶著一絲解脫的輕鬆。
“冥澤哥哥，再見了，再也不見！”
不要……
宴冥澤在這一刻，隻覺得自己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世界，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