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姬氏,一個鮮為人知的人族小部。它地處偏遠,幾與世隔絕,姬民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簡單而質樸的平淡日子。
有道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村莊近來異像頻出,引來世人矚目。異像驚天動地,極似重寶出世之兆。大陸各族尋寶而來,但遍搜方圓數千裏之地竟無絲毫線索。各族懷疑寶物或被他人搶先奪得,於是近水樓台的人族姬氏平靜不再。
麵對來犯異族的屢屢挑釁,姬氏眾青壯們終於忍無可忍,在族中對外討論會上發出了另類的聲音。
“我姬氏一忍再忍,異族畸形則蹬鼻子上臉,眼下他們都到家門口挑釁,如此欺人,姬氏忍無可忍,退無可退,當與之拚死一戰,重振我族威嚴!”說話的叫姬如炎,是姬氏出了名的渾人。往日裏沒事他也要找三分茬,更不用說如今有外族欺上門來。先前族老們的忍讓策略早讓他憋了一肚子火,眼下又出了異族堵村口之事,他自然是忍不下去的。
“拚?說的輕鬆,我姬氏怎麼拚?拿什麼拚?姬氏滿打滿算也就不足一千的人口,除去老弱婦孺,真正能動之戰力尚不足百,你告訴我,姬氏怎麼拚!拿什麼拚!”
“那就任他們騎到我等頭上拉屎撒尿?”姬如炎憤怒道,“若是當初我們便擺出強硬的態度,我不信姬氏會落到眼下的地步!”
在這之前異族才至時,姬氏便開過類似的對外會議。當時姬如炎便提議將異族們趕走,可眾人都不同意,他退一步,又提議強硬應對可能出現的衝突,結果還是無人認同。之後大家經過最終討論,除姬如炎外,眾人一致認為姬氏應該本著和平共處的基本原則,盡量不與各族起衝突,哪怕對方有錯在先,姬氏也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維護人、異各族的和平與穩定。
如今異族們得寸進尺,更搞出“百族堵門”事件,姬如炎舊事重提無異於狠狠煽了眾人一個耳光,臊得眾人無人能應。
“火娃,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大家還是議議姬氏要如何應對眼下困局吧!”主持會議的三叔公幹咳數聲道。
“哼!眼下還有什麼可議的,對方這都打上門來了,姬氏除跟他們拚了還有第二條路?又或是我們把祖地都送給他們!”姬如炎冷笑道。
“就不能好好說話!”同胞大哥姬如岩終於聽不下去了,“你說要拚,姬氏的情況就在這裏,我們怎麼拚?那可是近百個種族,上萬的異族生靈,若是硬拚,姬氏或有滅族之危!”
“他們敢!”姬如炎不屑道,“姬氏可是人族姬氏,我人族號稱‘荒古第一強族’,而百族盡是荒古不入流小種族,借他們一個膽,你且看他們敢不敢!再說,他們就算真有那個膽,你覺得他們有那個實力?我姬氏戰力雖不足百,但無不是千人敵、萬人敵,他們絕不是對手!”
“愚蠢!”
“鼠目寸光!”
“豎子不足與謀!”
耆老們急言疾色,聽得姬如炎又是不解又是憤怒。
“行了,都閉嘴吧!”三叔公突然出聲,“都是些黃土埋到脖頸的老家夥了,跟後輩較什麼真!也不嫌丟人!火娃,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有些事你還是沒看明白,等你……”
“又來!”姬如炎沒好氣道,“算了,我不說行了吧!反正隻是走個過場,你們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了!”
“閉嘴!”姬如岩怒道,“你若不想待在這,那就給我滾出去!”
“出去就出去!”姬如炎難得牛頂了大哥一句,不顧眾人的勸導,氣呼呼的走出了議會的祖宅。
按說沒了姬如炎這個刺頭,氣氛應該會有所改善。但叫人意外的是整個會場竟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哪怕三叔公連問幾遍,場中也無一人回應。良久,三叔公輕歎道:“族長幾時出關?”
聽到“族長”兩字,議會眾人終於提起了興致。因為族長姬好漢為人果敢,似乎什麼事到他那裏都不是事。若是事發前他沒有閉關,姬氏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不知道!”
“應該快了!”
“也就這幾天吧!”
眾人七嘴八舌說開了。半響,三叔公突然道:“那就這樣吧!先拖著,一切等族長出關再說。”
“拖著?”姬如岩突然道,“怕是拖不下去了!百族都堵在村口,姬氏再不出聲,我怕他們會衝擊村落啊!”
“他們敢!”三叔公突然凶悍道,“無端進攻人族村落,這無異於對人族喧戰!他們就吃得消?”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有老人突然道,“當初姬氏決定忍讓,誰會想到百族膽大若斯,都堵我姬氏村口?萬一他們有生靈腦子一熱……人族還能滅了百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