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族誕生起,荒古各族便與人族爭鬥不休。雖然荒古各族互有齷齪,可一旦麵對人族,他們便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就如今日之事,若百族真有生靈衝擊姬村,荒古其餘種族或會坐觀人族狠狠教訓百族,可一量人族要借機誅滅他們,各族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也許火娃才是對的!”三叔公突然歎了口氣。
“後患無窮啊!”又一老人幽幽道。
“姬氏沒得選擇!”姬如岩公道。
眾人集體沉默。如他所言,姬氏沒得選擇。無論戰或不戰,結果都不會改變,姬氏與百族的仇是結定了。若戰,姬氏必將與百族結下血仇,百族日後不會讓他們好過;若不戰,姬氏將失了人族臉麵,人族其它部落不會饒過姬氏,更不會饒過傷種族顏麵的百族,必然損失慘重百族自不會忘了姬氏的“好”。所以,姬氏沒得選擇,百族他們是得罪定了,唯一不同的是選擇前者,姬氏或會得到同為人族的其餘各部支援。
“該死的百族畸形!”有族人突然破口大罵。聲音未落,祖宅大門突然被人撞開,繼而有人影闖將進來。
“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三叔……叔公,各……各位族老,百……百族攻村了!”
“什麼!”
“放肆!”
“欺人太甚!”
祖宅立時群情激憤,三叔公突然拍案而起,道:“當我姬氏無人邪?”說罷他大步邁出祖宅,其餘姬民也回過神來,心急火燎地跟著衝出了祖宅。
姬村入口,姬如炎並十數青壯族人與族們對峙著。異族生靈蠢蠢欲動,姬民們也躍躍欲試。
“百族,你們可是要向我族喧戰?”三叔公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
人族一方氣勢大漲,異族們卻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他們自然不是怕眼下的姬氏人族,而是懼於荒古人族的威勢。他們可以不將姬氏放在眼裏,卻不得不考慮姬氏所屬的人族的態度。
似是認定了打不起來,姬如炎沒好氣道:“畸形,算你們運氣!”
“姬氏老朽,休要扯著人族大旗嚇唬我百族。你姬氏不過是區區人族小村落,何時能代表人族了?”
“你敢小看我姬氏!”姬如炎大怒。
“閉嘴!”三叔公瞪了他一眼,“姬氏自是代表不了人族,但你們如此行徑已然是不將我荒古人族放在眼裏。百族,你們可是做好了與我人族為敵的打算了?”
“姬氏長者,我族隻是尋寶至此,並無與人族為敵之意!”
“我族亦是!姬氏,你們休要胡說!”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三叔公冷然一笑,道:“你們信嗎?”
雙方各自沉默。又過了片刻,有異族突然道:“姬氏,你們就不怕我等做出某種極端決定?”
眾人皆怒,但有三叔公在,大家紛紛靜默,隻是聽他回應。
“想殺人滅口?”三叔公輕歎,“你們也太小看我姬氏了!先不說百族眼下沒能力做到這點,就算你可有這實力,你們敢嗎?”
姬氏之事早已鬧得荒古皆知,若姬氏真被屠村滅族,誰不知是百族下的手?以人族“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行事原則,在場百族日後必將麵臨人族的血腥清算。
“姬氏,我不信你族敢亂來!”有太乙族生靈突然道。
荒古萬族守望相助,或許他們之前互有齷齪,但隻要麵對人族,各族便會摒棄前嫌,一致對外。若是百族真行那滅口之事,隻要事情做得不留下絲毫痕跡,無憑無據下,人族或許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或許吧!”三叔公淡淡道,“隻要你們做得幹淨,我人族至少‘明麵’上不會如何!”
百族來者自然聽懂了“明麵”兩字的深意,進退兩難間,他們再次沉默了下來。
三叔公見差不多了,不由一鬆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走吧!”
依其本意,三叔公絕計不想放過百族。隻是姬氏畢竟人少,真拚殺起來雖能勝,卻留不下所有百族。如此不僅折損已方戰力,還會逼得百族不得不對姬氏下手。再三衡量後,三叔公不得不違心地放過他們。
異族生靈自不知老人心中所想,有百族見能不得罪人族且安然離去,想也不想便開溜了。但大部分種族卻因貪婪而蒙蔽心智,懶在原地不肯離開。
“姬氏,我族尋寶而來,絕無可能就這般離去。除非得寶種族叫我族心服口服,不然三眼皇族決無可能空手而歸。”一眉心長著隻豎眼的人形生靈高聲道,“你休想用人族的名頭來嚇唬我族,在場百族或有怕了你們人族的,但其中絕不包括我三眼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