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接我走好不好
痛覺很快麻木，許如畫也根本顧不上那些疼。她用頭撞著池壁，她的雙眼看向餘淑賢，眼裏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哀求。
除了冰，什麼都好，哪怕是要她死！
求求你！求求你……
餘淑賢看到許如畫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發慌：“她怎麼撞得這麼厲害？這次該不會做得過火了吧？”
一旁一個上了年紀的傭人顯然是她的心腹，湊到餘淑賢麵前說道：“夫人，不打緊，這事兒做了這麼多回，哪一次不是不著痕跡？您放心。”
餘淑賢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身上弄出這麼多痕跡，到時候怎麼跟江山交代？”
“不小心掉到池子裏，身上怎麼能沒有痕跡？當年的江夫人家大勢大，到了李家還不是扁了圓了隨我們捏？少爺那性子，一個女人，他不至於跟您動肝火。”
傭人這話，讓餘淑賢安心不少。她看著池子裏的許如畫，仿佛又看見了當年的江眠楓，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女人如果沒有點手段，如何能在這樣的宅子裏生存？江家大小姐又如何，還不是落得最後橫死異鄉的下場，更何況許如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戲子。
花廳上架著一藤不知名的花，此時開滿了粉色花串。有花瓣落下來，飄到冰霜上，如同一副上好的油畫。
許如畫的體力很快流逝，她的神經越來越麻木，眼前的粉色花瓣慢慢變作一個粉色的圓點，在她腦海中無限放大。
圓點忽然化作江山的兩片薄唇，男人的神情冷冷，吐出一句話。
我沒來接你，你就別給我添亂。
對不起，她已經給他添亂了。
但是能不能，這一次，就這一次，允許她犯一次錯？
什麼都好，不要讓她被凍成冰。
江山，求你來接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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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李霖目光炯炯盯著江山，江山卻漫不經心地看著不遠處的擺件，顯然對李霖毫無興趣。
父子倆僵持了很久，江山的不恭敬雖然讓李霖有些惱怒，但更多的，還是後悔。
“這麼多年，你從不回家裏來，是不是已經不準備認我這個父親？”
終於，李霖忍不住先開口。
江山冷冷一笑，清俊的臉上盡是諷刺：“你這麼多的兒子，還在乎我這一個？更何況現在又迫不及待地找了個女人，說不定她又能給你生一個。”
“你！”江山的口不擇言，到底還是讓李霖黑了臉色，“當年眠楓的事，你還是怪我！”
“你不配叫我母親的名字！”
提到江眠楓，江山臉色瞬變，如同地獄修羅：“別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你叫她的名字，否則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宅子！”
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威脅，李霖終於也惱了：“我是你的父親，你這是什麼態度！”
“父親？一頭親手將我們母子趕出家門，害得母親橫死異鄉的豺狼，也配稱為父親？李霖，你真會給自己長臉！”
十年前的那件慘烈過往，又在父子兩人之間掀開，伴隨著江眠楓血淋淋的身軀，和江山當時野獸一樣的眼神，李霖的背脊也忍不住有了一絲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