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寶終於有了反應,她直勾勾的望著他貼得忒近的臉。剛才,他好像親了她。
還沒來得及哀悼殘酷的現實,就被另一波怒火取而代之。可惡――
忽地,刑厲絕感覺臉頰旁興起一陣風。他反應迅敏的避開,攫住那突然揮出的粉拳。
好險!
“放手!”她抽手,怒瞪。
“不放。”他攥緊,挑釁。
“你想怎麼樣?”
他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顎,凝進著她的不馴的眼眸,“我聽到了。”
馮家寶別開臉,狠剜一眼,損道:“你原來聽不到?”
不理會她的暗嘲,他逕直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說:要殺刑厲絕,算我一份,咱們是一夥的。沒錯吧?”
“我可是把你的話給深深烙印在心坎上了。”他說話的嗓音低沉悅耳。唇邊掛著一貫的微笑,修長手指還滑過她冰涼的臉蛋,深沉的眼眸如海般讓人看不著底。看不透的心思愈發讓人覺得危險。
馮家寶抿著瑩粉唇瓣,倔強的與他瞪視。“那又怎麼樣?”
穿越了,悲憤了。麵對惡勢力,索性放棄無謂的掙紮,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你就沒話可說?”正常人好歹會為自己反駁一下。
“有。不過對象是你,我覺得說了等於白費口舌。”
“你可是那名刺客的同黨呢!”他說得漫不經心。
馮家寶用眼白的地方瞟他兩三眼,帶著一種不甘認命的幽怨又憤慨的口氣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是王爺,身處你的惡勢力,你要把飛禽說成走獸,要把白的說成黑的,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又能如何?”
刑厲絕挑下左眉,冷眸眯了眯,“你這是在暗貶本王濫用職權?”
“我可沒指名道姓,你若想定我的罪,多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毋須對號入座。”她四兩撥千斤的作答簡直令人又惱又佩服。
她的伶牙俐齒沒有令刑厲絕惱怒,極深的黑眸反而隱掠一絲興味。方才聽了她與刺客大逆不道的對話,此刻卻沒有像對待那名刺客一樣,要將她的手或腦袋砍下的欲望。她麵色冷靜,一張誘人的小嘴還擊起來是無懈可擊,這反而挑起了他的興致。
“你就不怕本王也將你給砍了?”他麵無表情,沉冽如冰珠擊打般的嗓音更是透著一股懾人的威嚴與冷酷。
“死誰不怕。”她坦言道,可臉上卻沒有一絲讓人信服的怯怕。
銳眸在她俏靈靈的臉蛋上巡視,巧而秀的眼眉五官,沒有一眼驚豔,卻自成一股獨特的味道,愈看愈耐看。一頭秀發束簡單俐落的束於腦後,不留一縷劉海的額前光潔飽滿。似水的雙眸灼灼其華,帶著一份堅毅,因而顯得慧黠晶燦。“你很冷靜。”
“我不想讓你這種人享受我的害怕。”這男人,眼眸太過深邃,顯得頗有心機。鼻梁挺直顯得冷酷,單薄的唇突顯寡情,尤其愛用一種傲視的眼神睥睨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善良之輩。既知他的劣根性,又何需她浪費表情唇舌去滿足他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