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黛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她低下頭,心虛地道。盡管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性子卻仍捉摸不透,時而邪魅,時而冷漠,深深仰慕著他,但她也是懼怕他的。王爺雖能讓她生活高枕無憂,亦可讓她獲得富貴,但她隻想像獲得……他的寵愛。奈何她隻是一名小小宮女,奈何王爺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
“青黛,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本王最不需要的是什麼。”幽深的眸筆直望住她,輕柔的話語間意味深長。
她黯然的垂下眼簾,曲膝跪地,語氣沒有驚惶,卻滲著些許憂傷的說:“奴婢隻是……聽大街小巷議論紛紛,一時好奇,請王爺恕罪。”
刑厲絕瞅著下跪的她,緩緩起身走過去,伸手將她扶起,輕笑道:“別那麼緊張,本王又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對本王有恩,而本王一向喜歡你這般聰慧懂事,起來吧。”
青黛卻不因他的誇讚而喜悅,心情反而更沉重。“謝王爺。”
刑厲絕望著她,沉吟片刻,忽地問道:“你是否想到王府來?”
青黛不解的抬眸,有些慌措,“王爺……”
“本王記得你說過想離開皇宮。”
“……”她不知如何作答。
刑厲絕若有所思,片刻說:“如果你初衷未變,可以搬過來。”
“王爺……”青黛詫異又喜的看著他。上次他不是拒絕過她了嗎?怎又突然提起?
“過些時日便是本王大喜之日,你心細靈巧,正好可以服伺本王的新妾,如何?”
青黛喜悅的心情瞬間冷凝,輕怔的望著他。
“如果你不願意,本王也不勉強你。”
要她,服侍他的新妾……青黛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但,這卻是她唯一能接近王爺的機會。乍聞他的話,她心雖被刺了一下,可她無法拒絕。她緊忙說:“承蒙王爺抬愛,青黛……願意。”
刑厲絕勾起唇,幽眸中隱掠一抹詭芒。正當他欲再度開口時,管家忽地匆匆而來。
“賈富,怎麼了?”他問。
“王爺……這,寶寶姑娘她……”
“她怎麼?”
“大夫已經替寶寶姑娘看過傷勢並開了藥,可是……這寶寶姑娘卻不肯喝藥。”
他微微蹙眉,看到賈富前來,便猜到這丫頭又在作怪了。他神情微凜,不加思索的邁開步子。
一聽那女子的名,他便完全占據注意力。被撇在一旁的青黛,心頭猛地一緊。因為她驚訝地發現,在王爺臉上的那抹擔憂之色,心口涼了半截,陪伴王爺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慵懶冷峻的王爺,有如此擔心一個人的時候。
此刻,她的心底除了驚訝,還有一股濃濃的嫉妒。
王爺的別苑廂房,大夫查看了下馮家寶的傷勢後,開了張藥方,然後拿出一瓶止血化瘀的藥膏,吩咐她每隔三個時辰便要塗上一回,不出三天,腳傷肯定能痊愈。
廝仆拿著藥方抓了藥煮成湯汁,可由於藥濃味苦,她百般不情願。怎知多事的總管竟去向王爺告狀。不消一會,他便出現在她麵前。在刑厲絕的軟硬兼施之下,她才當著他的麵喝了下去。
刑厲絕擔心她偷懶馬虎,特別叮嚀,“記住大夫的話,每隔三個時辰就塗一回。三天之後,你若是還沒痊愈,也得腫著腳陪本王蹴鞠。”
馮家寶躺在床上,還沒從剛剛那碗湯藥的苦勁中緩過神來。要不是這男人盯著,她是死也不會喝下那碗苦死人的東西。她怨念的瞪著他,“你丫也忒惡毒了吧?”是不是男人呀,有沒有同情心呀!聽聽這是人話嗎?即便她好不了,也得帶傷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