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馮家寶頗為自信得意地說:“比起你這個大哥,我這半路認的姐,可比你親近多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機智狡黠,原以為她隻不過刑厲絕迷戀的一個女人,現在,他不得不重新評定她了。

“怎麼樣?答不答應?”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機敏、狡猾、自私?即便身處不利的形勢,她仍能冷靜自若,與對方周旋鬥智。

他沉吟著,目光忽掠起一抹精芒,一貫冷捩的唇忽地牽起一抹詭譎的弧度,緩緩啟口。“好。”

馮家寶心裏一陣歡欣,表麵卻極力克製住不讓喜悅流露太多。“你答應了?”

“對。”他輕點頭,爾後起身走向她。

高大的身軀移動,渾身散發出的詭魅冷冽氣息,沒做任何動作,僅是靠近她,便讓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巨大壓迫感。

他傾軋身軀,兩臂撐在她椅子兩側的扶手上,將她禁困在他的範圍之內。透過麵具,深不見底的眸凜然鎖視她。

馮家寶往後仰,背脊緊緊抵在椅背上,視圖拉開距離,卻發現退無可退。她警惕地盯著他突來的舉動,“你想幹什麼?”

他忽地捏起她的下頷,說:“證明你的誠意給我看。”她警惕地盯著他突來的舉動,“你想幹什麼?”

他忽地捏起她的下頷,近視仔細凝之,發現她有一雙很吸引人的眼睛。正視你時,倔然不馴,不正視你時,慧黠靈動。此刻,她眼神裏又透著機敏警惕,仿佛有著隨時應對危險的能力。

多麼饒富變幻的一雙眼!黑如幽潭,波動時又帶著惑人的魅力。發覺自己的注意力竟能輕易被她給帶動,他心一凜,輕冽的嗓音說:“證明你的誠意給我看。”

她皺皺眉,“怎麼證明?”

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芒,手指微用力,令她下頷吃痛得微啟瑩粉唇瓣,倏地有顆東西喂入她口中。

馮家寶臉色驚駭,趕緊掙開他想吐出來,但未時已晚。她捂著喉嚨,瞪大眼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他語氣輕鬆地道:“沒什麼,隻是專治狡猾不馴之症的小藥丸而已。”

“什麼?”一對黛眉打成死結,眼睛死死瞪住他。

“隻要不動什麼歪念頭,乖乖待在我觸目所及的範圍內,便能安然無恙。”

“否則?”她追問。

他不語,微揚的唇畔卻透著無情的詭譎。

馮家寶瞪著他,戴著麵具的他教人難以猜度,但一股寒意卻自腳底竄起。

皇宮花園

皇上正優哉遊哉地給園子的花草澆水,旁邊站了好幾名文武臣子。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這草木主事自然有人打理,您何必親力親為?”

“如今國泰安邦,百姓安居富民,朕難得享個清閑,動動手陶冶情趣有何不可。”

“皇上,您這幾日不上朝,朝野上下已經紛紛議論著……”

“議論什麼?”他懶懶抬眸,眼神卻銳冽一掃,“議論朕被人篡位還是被謀殺了?”

兵部尚書上前一步,表情極為沉重的說:“皇上,七王爺最近又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了。先是跟皇上搶婚,卻又在戲園子裏設喜堂,以獸代娶,古往今至,真是聞所未聞,這不僅羞辱了董大人,更是對皇上龍威的挑釁。”

“七王爺當眾給北越公主難堪,後又拒婚,使得兩國關係產生裂痕。北越本就不甘臣服於我朝,臣唯恐他們這次回去,便有了出兵的理由。”另一名大臣說道。

“而且自古以來,沒有哪個朝代、哪個國家的皇帝可以允許下臣一手遮天,七王爺如今不僅擁兵十萬,名下還有戰船數百艘。可如今為了一名女子,竟擅自調動大內密探和皇上的禁衛軍。皇上對七王爺遷讓三分,可長此以往,恐怕會……”

“會怎樣?”

一道沉冽如寒冰的嗓音乍然響起,正苦口婆心忠言進諫的大臣們倏地噤身,不用回頭便知道來者何人。他們全都嚇呆了,僵硬得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隨著腳步聲的走來而屏息。

修長穩健的腿和著眾人激烈的心跳施施然走進園內,修長的身材覆著一襲藏青色華服,襯得那張俊美陰柔的臉孔更加魅惑人心。錦衣上繡著的紫色龍形圖騰昂然飛舞,彰顯著來人不同尋常的尊貴身份。

他走到眾人麵前,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瞳仁中,似淬了寒芒,幽冷地掃過眾人,讓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最終犀利目光落在剛才帶頭發言的兵部尚書身上,一道冷冽的弧度自那薄美的唇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