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嬌笑若銀鈴般的響起,旋即道:“不入戲,又怎能在這惹香苑屹立不倒?”
他沒作聲。她繼而笑道:“冷爺,奴家心中有個疑惑,始終弄不懂,一直很想問冷爺呢。”
“說。”由於兩人關係匪淺,他才沒將她的輕佻嬉戲當一回事。
“冷爺可有喜歡的人?”
眉尖微蹙,他疑惑看她,“問這做什麼?”
“因為奴家喜歡冷爺嘛。”眼波微睇,萬般誘惑。但那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卻看不出有幾分真心。
男人拿著杯子的手微頓,斜睨那張故作含羞的嬌媚小臉,放下杯子,大掌改托起她的下巴,探近鼻息。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
“當然是因為冷爺看上奴家了嘛。”她媚著笑,嬌豔如花,少有男人可以逃得過她散發出的美豔動人,總要勾得男人連三魂七魄都飛掉。
他卻絲毫不捧場的說:“錯。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對男人和金錢沉迷。所以不用擔心被你纏上,惹來麻煩。而且,咱們有共同的目的。”
“哎呀,說得好無情哦。咱們認識這麼久了,難道我就不能日久生情嗎?”她微撅著嘴,語氣很無辜,臉上卻笑得燦爛。
“你不會對我這樣的人動情。”他篤定的說,“任何一個對你癡心的男人,亦會被你踩在腳底下。”
“嘖,幹嘛把人家形容得這般沒心沒肺。”她嘴上抱怨,卻絲毫沒有反省之色。
“別扯話題了,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她努努嘴,隨即恢複正色,說:“放心吧,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就等著姓刑的自投羅網了。”
朝著琴音方向走去,此時沒了樂聲,隻有那亮著燈的房間裏傳來男女的對話聲。好奇趨使下,她悄然靠上前,聽到的是麵具男的聲音和一個女子的聲音。
喝,沒想到這冷冰冰的家夥當真在這青樓之中有紅顏。表麵看起來嚴肅冷酷,原來也是個悶騷的男人!
她聽了幾句,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突聞裏邊的人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姓。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又豎起耳朵靠近。
姓刑的?是誰?
“沒想到區區一個女人竟令他如此興師動眾,嘖,真看不出這惡名昭彰的七王爺竟還是個癡情種。”女人笑聲帶諷的說。
“他身邊沒有了黑衣衛,要動手容易多了。”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次我一定要親自手刃這個惡徒首級,才不枉我淪為風塵,忍辱偷生這麼多年。”女人寒聲切齒,透著濃濃的恨意。
“這個狗賊一向狡猾,即便他身邊沒有護衛,但也不可掉以輕心。”淡涼的男嗓提醒道。
“就算他身手再好,但我們現在手中有道王牌,不是麼?”女人發出輕笑。
“她可不是這麼容易被利用的。”
水忱歡不以為意的笑道:“放心,再難馴母老虎,到了咱這惹香苑,一樣變成乖乖聽話的小綿羊。”
“我們隻需要她引出刑厲絕而已。”聽著女人的口氣,他淡蹙著眉的提醒。
她掩嘴嬌笑,如絲的媚眼蕩漾著勾惑人心的眼波,眸底深處卻像淬了毒般陰寒。她意味深長的說:“那就得看他的在乎有多深了。”
“你想做什麼?”
“如果,他把這個女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那麼,她就不止是誘餌了……”嫣美的唇瓣勾起詭譎的笑意。
“別動她。”他出聲警告。
水忱歡輕挑柳眉,若有所思的睨著他,戲謔道:“咱們冷爺可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呐。”
“她對我還有用處。”
“什麼用處?”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冷淡的說。
“冷爺不說,忱歡可沒辦法配合你呀。”她微眯著眼,目光沉厲。“他殺了我最心愛的男人,毀了我的家園,害我被迫淪落到此,如螻蟻一樣忍辱偷生至今,就是為了伺機殺掉那個狗賊。不過,就這麼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我以為他強得沒有弱點,沒想到他也有七情六欲,嗬,這真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不是麼?”
他默然不語,表情沉凝。
外麵的馮家寶聽得驚乍連連。這邪男究竟造了多少孽?為何連青樓女子都跟他不共戴天?他真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與他相處這些日子,他雖邪,卻百般縱容她,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邪魅,她氣他、惱他,可她竟不覺得他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
他們口中所說的人,是指她吧?他們要用她引七王爺上勾,他們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