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厲絕望過去,看到他眸底那抹較真的狠勁。他聽到他說,要他的女人負責清白時,眼中,驟然掠起警告的寒意。
瞅見他動了氣,冷祭心中鬱氣多少平衡了些,彎起的唇笑得更惡劣,眸中全是算計那般的陰險,存心教這幸災樂禍的男人也感受到緊張。
“你敢打她一分毫的主意,我現在就將你徹底廢了。”刑厲絕警告著。念著兒時的情誼,難得的知交,雖然最後撕破臉,誓不兩立的仇人,但他還是有惻隱之心。但,誰若動他的寶貝,就算天老爺也不留情麵。
“目空一切的你,何時這般沒出息,鐵打一般的強人,卻成了女人的奴隸。沒想到眾人費盡心機想挖的致命弱點,你卻主動曝露出來。”冷冷的聲嗓帶著譏嘲。
刑厲絕淡淡說道:“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就如同你,在乎的是那親情。”而他,要的是那獨一無二的開心果,全心全意的愛。
這兩字,猶如戳中了冷祭心底深處的最痛,紅褐色的眸子跳躍著噬人的焰火。瞪著眼前那個毀了他一切的罪魁禍首,嘴邊泛起一抹冷如水,寒如血的恨意。“我如今在乎的,隻有你!”
刑厲絕望進他的奇詭的眸,那濃濃的仇恨仿佛將他千刀萬剮猶不解恨。心中,泛起的是一絲苦澀。微勾的唇,邪氣依舊。“沒想到你如此重視我,真叫我受寵若驚。”
名副其實的妖孽,何時何地,總這般邪性,邪得魅惑,邪得欠扁!冷祭不與他做口舌之爭,集中注意力在身上,感覺慢慢恢複了力氣,內力運行也開始順暢了。
刑厲絕精準的觀察到他的動靜,“看樣是藥效快退了。”
冷祭橫睨他一眼,不解他為何還坐在這裏陪他瞎蘑菇,明知他不會善罷甘休,為何不殺了他?打斷了他的腿,他怎麼沒報複?
刑厲絕徑自摩著下巴,喃喃自語:“不知那小家夥跑遠了沒?依那腳力,八成很快被追上……”說著,他忽然看向冷祭。
冷祭心中警鈴拉響,他們邪惡的表情,還真是如出一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為了讓我家寶貝多喘口氣,隻好再委屈你一會了。”說完,便給他點了穴。
冷祭臉色瞬間陰沉鐵青,怒瞪著他。
“別用這般可怕的眼神看我。”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拍著胸,桃花眸微眯,眼角自然上翹成誘人的弧度,表情卻是邪魅。他拉起被子蓋過他內容豐富的身子,邪笑道:“我還得去追回那顆開心果,免得又被人販子拐跑了,咱們以後再敘吧。”
靈活自如的推著輪椅轉身,冷祭忽地叫住他。
“為什麼不動手?”他冷聲問。
刑厲絕沉默的背對他,片刻才轉過頭來,深深看他一眼,然後推著椅子到門邊時,頭也沒回的淡淡呢喃:“左中丞是忠良,不能真叫官家,斷了最後一脈香火。”
冷祭攢緊了眉,恨恨抿唇瞪著他離去的背影。忠良?他是在諷刺嗎?從古至今,在朝為官一向是奸佞得勢,忠良沒好下場!
我不會輕易作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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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一路上的沉默,隱推著他走,不時瞥著王爺擰眉沉思狀,忍不住好奇開口:“王爺,您在想什麼?”
刑厲絕頭也沒抬,托著下巴喃喃道:“你說,那丫頭溜了,會自己回去嗎?”
隱愣了一下,旋即意會過來,老實的回道:“屬下不知。”揣測誰,都不能去揣測那古靈精怪的王妃,她總能出乎人的意料。誰都看得出,王爺有多思念她,他可不敢妄下定論,一時好心給了王爺希望,最後換來的是期盼粉碎,那責任指定得賴他身上。
“依她那自由奔放的性子,恐怕,盼這天自由盼了許久。放出籠的鳥兒,就難再自動回巢了。”刑厲絕喃喃低語,語氣中多少有點讓人心疼的憂鬱。
“倦鳥總會歸巢的。”隱隻好如是安慰主子。
“隻怕她倦了之後,卻棲息在別的枝頭上了。”
隱頓了頓,很實誠的說:“這天下,恐怕除了王爺,沒哪個地方敢擅自收留這隻金鳳凰。”
刑厲絕聽了,仿佛些許的寬了心,眉頭微微舒展,“說得也是。”
隱心中忖道:又不是活膩了,誰敢與七王爺作對?而且,王妃作怪的手段,一點也不輸給王爺,誰要她,準自討苦吃。
“可是,本王要想她了,怎麼辦?”目光眺望遠處,神遊太虛般,說得漫不經心。
“……”隱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