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相間的連衣裙包覆著成熟的身材,修長又有力的腿與時尚短靴相得益彰。
我還未思考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宋薇薇!我在這兒呢!”
宋薇薇就是她,那個被父親托付給我的女孩。
她父親沒有與我再在網上聯係,倒是她常與我聊。我從她口中得知她的父親是研究部成員,在去年接到一個研究項目後就打算奔赴澳洲,但兩個月前他乘坐的遠洋客輪失事了,他本人也失蹤了。
我從宋薇薇言語中沒有聽出太多的悲傷,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但我憑直覺感覺宋薇薇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她明顯也是個沒有找到化形者,而又擁有部分創造者氣息的人。她的化形者為Pazi。
我來到這個城市讀大學是為了讀大學。而為了應宋薇薇父親的托付,我特意考了和宋薇薇相同的大學。宋薇薇主動提出來機場接我,我自是十分感謝。
論實際年齡,宋薇薇還比我大一歲,她今年讀大二。
我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在擠擠攘攘的人群中努力向她靠近。
終於會合,我們走出了人堆。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問候。我們倆在現實生活中都是不善言辭的人。
跟著她上了一輛大巴,下車後又走了一段路,我們到達了學校。
“到了學校大門,我想也不用我帶路了,直走就能去報到處,拿了必要資料,把行李放到宿舍,馬上來飯堂找我,要早點。”
聽了她的吩咐,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大學,什麼事不會呢?
學校的門很大,足以讓三輛大巴車同時通過。門上刻著大學的名字,兩旁雄偉的石獅子彰顯著這學校雄厚的實力。
學校還未開學,但學生已經不少了。徑直走到報到處,我證件交給了報到處的老師。
不知道是否是職業習慣,那老師很喜歡通過眼神與我傳遞信息,但我一向討厭這些,因為我生怕會錯意。
報道不過走個形式,但我得盡快打聽到我的宿舍在哪兒。:“嗯,我叫柳無韻。就是柳樹的柳,無韻之離騷的那個無韻。麻煩一下,我的宿舍在哪兒?”我問一位坐在電腦前的老師。
似乎是我的急切讓她有些不耐煩,但一陣子後,她回答了我的問題。
“請你拿身份證來核對一下。”
我從包裏摸出身份證,遞給她。她一邊默念上麵的文字,一邊核對著:“你的課室在東校區七號樓的208課室,宿舍在宿舍區三號樓的五樓。宿舍門前會貼你的名字和睡位,不要睡錯了位置。”
一番形式的道謝後,我穿過偌大的校園來到了宿舍。
我走了進去,把行李放下,然後定了定神。
宿舍不大,也就十幾平方米。環顧四周,兩側擺放著兩張雙層床。靠近門那邊有個架子,是放鞋和雨傘的。門和窗相對,這樣可以讓空氣流通。窗邊有兩張書桌和四把椅子。
我在進來時留意了宿舍是四人一間,但我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睡在我的上鋪。我睡在進門靠右的下鋪,所以才沒有發現他。
他正躺在上鋪,戴著耳機,愜意地閉著眼睛聽音樂。我沒有打擾他,而是把包裏的東西都順出來。我把衣服和其他床上用品都放在床上,再把錢壓在枕頭下。
記起宋薇薇的叮囑,我看看表發現已經十二點半了,趕忙拿剛領的飯卡和一些錢去了飯堂。
畢竟學校太大了,我又新來不熟路,好不容易趕到了飯堂,已經接近一點了。
我苦笑著看向溢著飯菜香氣卻已經售完飯菜的窗口,打算硬著頭皮去問一問還有什麼剩下的。
正在這時,薇薇叫住了我:“喂,我給你打了飯了!”我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她在一個角落吃飯。
“謝謝,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有些尷尬地說。
宋薇薇沒有說什麼,安靜地吃飯。
直到我把最後一口飯狼吞虎咽地塞到嘴裏,才發現她一直在看我。
“記得去充飯卡,以後早一點。”說完了這些,她拿著飯盒走了。
我總覺得她是個有心思的人,但又很容易讓別人信任她,總之,這可能是她的個人魅力吧。
回到宿舍,我沒有什麼別的事幹,拿出手機看看。
之前發生的事衝淡了我對曆史的興趣。我承認我在之前那個叫鄭嵐的身體裏混得很失敗,奔波幾年錢也沒賺到幾個,也沒有別的親人。但這同時對於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我沒有失去多少錢、也沒有親人會為我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