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門鈴聲吵醒,睜開惺忪的雙眼,仍然很重。
起身,披上外套。
來到玄關打開門,原來是快遞員。讓對方稍等一下,她走進去拿來了印鑒,簽收後拿到了包裹。
重新關上門,回到房間,一邊翻過包裹,原來是上次那個芭蕾舞團寄來的。
找來把剪刀,剪開來,裏麵隻有一張紙。
看來是被錄取了。還真是快啊,參加甄選不過是兩天前的事。
下周起就要正式開始參與芭蕾舞劇的排練。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聽說這部芭蕾舞劇的主角一角一直波瀾不斷,先前先後選出過三次,結果每一個都在不久後辭演,導致不得不展開再一次的甄選。而這部芭蕾舞劇的正式上演時間就在兩個月後,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好,就是這樣,繼續。”擔任指導老師的袁老師正拍著手,指揮著排練。
她——秦蕾,有甄選所選出的女主角,已經加入了緊張的排練。
她自小學習芭蕾,已經學了差不多十年。本就是所在芭蕾學校的老師的得意門生,對於她得到這個角色並沒有遭遇太多的爭議,而她也在這幾天的排練中證明了她的實力。
不過,芭蕾劇團裏的團員並不是每個人都誠心歡迎她,團員裏也有覬覦女主角這個角色的人,雖然她們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參與甄選,但對於獲得這個角色的人卻充滿了嫉妒。因此,秦蕾在同性團員之中頗受冷待。
可也有例外。對方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女性,看來資質不錯,卻一次也沒有機會擔任吃重的角色。也許是性格太過老實的緣故吧。她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和善的樣子,總是笑嘻嘻的,反而容易讓人不去注意她的存在。在這次的芭蕾舞劇中也仍然隻是個小角色,出場加起來也不過隻十幾分鍾。
秦蕾覺得太可惜了,可是自己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插嘴說什麼。現下的狀況,有一個人肯溫和地對待她,對她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很好的安慰了。
一天的練習結束是在傍晚,但秦蕾準備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本來就已經比其他人晚開始參與練習了,還擔任主角,為了不給其他團員添麻煩,就一定得自己多一點練習才行。
晚上的劇場由於已經沒什麼人用了,照明隻打開了一部分,看上去有些昏暗。
準備室裏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她也沒怎麼在意。迅速換好衣服,整理好隨身物品,她拎起包,打開門,外邊不知是不是因為電燈故障,一閃一閃的。她側了側頭,轉身關上了門。
連續練習了好幾個小時,她也確實很累了,根本沒有閑心去注意四周的環境。
走廊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靜靜地,有規律的腳步聲。
突然她的腳下好像絆到了什麼,一個不穩,摔了出去。
“好痛…”話音未落,卻聽到頭前方“砰——”一聲巨響,有什麼墜落的聲音發出。
她抬起頭來,眼前一片狼藉。似乎是花瓶掉了下來。不過這條走廊裏應該沒有放置花瓶才對。
秦蕾站起身來,拍掉身上沾到的塵土,“怎麼回事?”她轉身去看自己絆到了什麼,但走了幾步也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隻是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拖過的痕跡。看來並不是意外那麼簡單的樣子。
不過她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從手提包裏拿出手機,把走廊裏的狀況全都用手機細致地拍了下來。而後轉身回到準備室,拿出了掃除用具。把花盆的碎片掃進畚箕裏,然後裝進了垃圾袋。接著又拿出拖把,拖起地麵來,直到所有的痕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清洗完拖把,她把所有掃除用具放回原處,帶上垃圾袋,照原計劃離開了劇場。
回到家裏,秦蕾躺倒在床上,“好累……”
她轉頭看向床頭,那裏是一副相框,裏麵的照片上是五個人的身影,四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她,另外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女性。她拿下相框,看著相片中的自己,總覺得好像有些遙遠。
“唉!”她歎了口氣,把相框抱在懷裏,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秦蕾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來到劇場參加練習。準備室外的事件由於她做的現場清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了,再加上秦蕾一句話也沒說,連事件都算不上了。
不過,在事件的始作俑者看來,應該覺得很搞不清情況吧。
練習一天天緊張起來,忙得連偷閑的機會都沒有。
秦蕾每一天都專注於練習,似乎已沒有任何事能讓她分心了,但事實上,她每一刻都在注意著四周,她不可能把上次的事當成沒有發生過。事件的理由似乎不會有太多可能性,不過竟會做到這種地步倒是沒有想到。
到了練習緊張階段,連看不慣她的那些團員也沒有再冷眼看她或出言不遜了。
夜晚的劇場很危險,但秦蕾還是每晚練習倒晚上九點以後,一邊練習,一邊以自己作為誘餌,看“犯人”是否會再次出手。但是,一連一個月也沒有再發生什麼。
“為什麼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了呢?”
很奇怪。
***
那一天,中午休息時間,被劇團長叫去的秦蕾走在通往辦公室的走廊裏。
突然聽到了人聲,下意識地躲到了轉角後麵,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
“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瞞我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
“如果沒有她,你就……”
“……別說了……”
聽聲音好像是……
秦蕾沒有再聽下去,打算換一條路去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門前,秦蕾敲響了門。
裏麵立刻有人應了。
秦蕾推門進入,“團長,請問……”
“啊,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