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言拉過椅子坐下,“團長,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其實啊…”團長坐直了身體,“聽說最近你身上出了不少事,看來我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什麼意思?”秦蕾反而一頭霧水,最近平靜得她都覺得不可思議了,“犯人”隻幹了一件事就消聲匿跡。“並沒有什麼……”
這下輪到團長驚訝了,“你沒有從她那裏聽說嗎?”
“聽說……?”
“這一個月來,差不多每天都有人在你的舞鞋裏放進圖釘之類的尖銳物品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嗎?”
“誒?”如果真有這種事怎麼會沒有發現呢,自己明明每天都有好好檢查自己的物品。
“是陸月芹發現的。她每天都來的最早所以才會發現。”
陸月芹——秦蕾來到這個芭蕾舞劇團以後唯一善待她的同性團員,一直都不怎麼起眼,不過,的確,不知從何時起她就總是第一個來到劇場,每天都會向她打招呼。原來是她……剛剛在走廊裏的也是她,而另一個人是男性,從聲音聽來,應該是……
秦蕾低著頭,沉默著,沒有說什麼。
“雖然我也想應該做些什麼,但是……”團長把臉埋進雙手中,看來也為了這一係列事件傷了不少神。“我的一個朋友之前有推薦我專門對應這類事件的公司,不過我對這種東西不是很了解,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的樣子…”
“團長,這些事情請不要向其他的團員透露?”
“我也是這樣打算,現在說的話會引起混亂,所以…”
“這樣就好。”秦蕾站起身來,“我這裏會自己小心。”
“欸,就這樣……”團長有氣無力的,也沒多想,一直低著頭。
***
該來的還是會來,秦蕾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參加的甄選,之前辭演的舞者應該多半也是差不多的理由吧。
秦蕾靜靜走在走廊裏,下午的練習快要開始了。至今為止有過那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但其實也並不是很吃驚,不過聽說陸月芹一直為自己做了這些事倒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得找個機會道聲謝。
正這樣想著,就遇上了。
“啊。”
“午安。”陸月芹仍然笑臉迎人。
“現在去練習場嗎?”秦蕾也像平時一樣回應。
“是的。”兩人開始同行。
秦蕾偷偷看陸月芹的臉,“那個……”
“什麼事?”陸月芹回過臉。
“謝謝。”秦蕾小聲地說,對說這句話總覺得不太習慣。
“唉?啊,那件事…”陸月芹的臉色一瞬間暗了下去,但很快又恢複成笑臉,“不用謝。”
她能對著自己笑太好了。秦蕾不禁這麼想,如果細細講起的話肯定雙方都會很尷尬地陷入沉默的境況。
***
練習還是繼續,離正式公演隻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練習也已經進入彩排階段。
每一個人都很拚命,這次的芭蕾舞劇是該芭蕾舞團20周年團慶的紀念劇目,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演出。
在這最後的“衝刺”階段,秦蕾反而開始迷惑起來了。那些惡作劇般的事近來是真的漸漸平息了,讓她能夠全心投入芭蕾的練習,但這樣的話,想抓住“犯人”的狐狸尾巴卻也變得困難重重。現在知道的也隻有對方是芭蕾舞團的人。
練習結束後剛回到家裏,手機鈴聲響了,這才想起來最近都沒有把手機帶出門。
手機響了一會兒就停了。秦蕾放下手裏的包,走進臥室,拿起手機。看了看顯示屏上顯示的號碼,又打了回去。
一打過去就有人接了。
“啊,我是晴蕾。……嗯,我知道。……好。我會的。所以……嗯…我會盡量快點解決……好……”
“……”
“唉?沒關係。我不要緊。謝謝。”
掛斷電話,秦蕾坐倒在床上,“到了現在,也不能光想著自己的事了吧…”
***
晚上九點,晚間練習稍早了一點結束,不過其他的團員早就回去了。
秦蕾也收拾好準備回去。
走廊裏的照明由於其他團員也加長了練習時間所以已經請工人修理好了,不過安靜的情況是完全不會變的,畢竟四周隻有她一個人。她也沒有多在意,最近一直很平靜。
不過,常說“疏忽是大敵”,也正由於她完全沒有多長顆心,才會沒有注意到背後的腳步聲。
後頸部遭到重擊,一下子倒了下去。
***
做夢了。
過去的夢。
我們四個孩子和照顧我們的阿姨一起去野餐。
我們在說著自己的夢想。
“恩…園藝師!”無邪的笑。
“運動員。”無表情的臉。
“太多了,現在隻想把柔道練好。”現實的回答。
“晴蕾呢?”阿姨的笑臉是那樣燦爛,那樣溫柔,像媽媽一樣的笑。
“……對哦,嗯…我的夢想是……”
然後夢就醒了,那時候回答了什麼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那時候還沒開始練芭蕾所以應該不是芭蕾舞者之類的回答吧。
“脖子…好痛……”想伸手揉一揉頸部卻發現手動不了,原來是被綁住了。“怎麼回事?”
搖了搖頭,總算清醒一點了。環顧四周,差不多知道了自己的現狀。
這裏應該是道具室吧,有看到似乎已經快製作完成的舞台布景。整個道具室中沒有其他人在,而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腳還能動,被綁的隻有手。看來“犯人”不是內行啊。
很安靜,無聲無息的地方讓她感到有些不安,在加上一片黑沉沉的,更加。
似乎過了很久,入口處有聲音傳來。
“犯人”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