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次在地鐵站看到他,他真是迷人啊。
玩了他有多久?向來想來想去還是不記得。
坐著輪椅去公寓,目標太大,戴著帽子和口罩都沒有用,很容易就被狗仔隊逮個正著。到時候有嘴說不清,行動又不方便。可是越是這樣困難重重,他就越是想見薛迪。
人到底有幾個麵具?沈默自己都覺得荒唐。
在公眾麵前扮演堅強不息的沈默,和蕭陵一起演繹至死不渝的愛情,沈默都快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好不容易有時間獨處,又無法躲開蕭陵對他的冷嘲熱諷。
小迪啊,我真想你了。
你還過的好嗎?其實沈默的潛意識希望薛迪過得不那麼好。
計劃了很久,沈默終於秘密地來到一家秘密的醫院。
“醫生,我還能裝假肢嗎?”
他的目的很簡單,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沈默是沒有了雙腿用輪椅代步,那麼如果他是走著進公寓的,就不會被記者發現。
沈默竟然想吃點苦頭去裝假肢。
醫生很敬業得分析了一堆,沈默就不停地看時間,在他聽來全是羅裏巴嗦的廢話。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一拍桌子:“到底什麼時候進行?”
醫生嚇了一跳,不可置信文質彬彬的沈默也會有這麼大脾氣,轉念一想,可能是殘廢給他的打擊太大了,於是又好聲好氣的跟他說:“你再耐心得聽我講。”
“他媽的我是問你行不行?!”要是在以前他說不定就跳起來揍這醫生一頓了。
“行!想要站站那是沒問題。”醫生飛快地寫起診斷書。
一個想見薛迪的念頭,一張診斷書,沈默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幾個月時間斷斷續續泡在醫院去做義肢,適應義肢,艱苦的鍛煉,每每受苦受難的時候他就在心裏罵薛迪,罵完了又極其渴望見到他。
到能用義肢走路的時候,沈默突然想起的拐杖。終於可以溜著去見薛迪了。
“你在找什麼?”蕭陵看著沈默推著輪椅在別墅轉悠了好一會兒。
“我以前的拐杖呢?”
“還有用嗎?”她並不知道他已經能站了。
“我想看看。”
“這裏。”她遞給他。
“怎麼這麼幹淨?”很久沒用了,應該很多灰塵才是。
“我討樣髒兮兮的。”其實她常常拿來玩。
不說一句話,拿了就回自己房間。
“你不謝我啊?”蕭陵在他背後喊。
他推著輪椅的背影,蕭陵看了很久。
鎖上門,沈默就把穿著絲綢睡褲的殘腿用彈性繃帶包紮了起來,然後伸進義肢。架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想起薛迪以前告訴他的話:沈默,你不能裝假肢的。心裏發誓:他媽的薛迪,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