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開始，但其實也怕錯過。
陳勤：“好。”
他不是一直都在給他時間嗎。
他尊重他所有的決定。
無論最後他喜不喜歡他，跟不跟他談，總之此時此刻對他的所有好都是真心的。
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他的爽快讓江嶠有點愧疚。
他抬起頭來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吊著你？”
陳勤一怔，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問，笑了下，“不會。”
“感情是大事，本來就著急不得。”
“況且每個人對愛情的態度不一樣，你可能隻是還沒捋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不是錯，你不過是在愛情麵前更認真嚴謹一點罷了。”
“但是江嶠，你沒有直接拒絕我，說明我在你心裏也不是完全沒位置。”
這一點，陳勤希望他知道。
江嶠沉默。
他知道。
他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對陳勤的感情。
隻是天生的性格注定讓他困在糾結裏。
如果沒有弟弟的事，沒有林醒當初兒戲一般的羞辱，沒有周圍同學指指點點的嘲笑，江嶠也許會承認得幹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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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居然豔陽高照。
竣工沒多久的塑膠跑道還散發著股難聞的氣味。
經太陽一烤，更加刺鼻。
操場裏頭人數不少，學校每年體測隻按年級劃分，不分院係。
江嶠以為陳勤那天隨口問的那一嘴隻是緩解尷尬找的話題，沒想到今天他會來。
還給他帶了水，還全程幫他拎外套。
張旭一行人在去測肺活量的路上，瞧見江嶠剛測完離開，陳勤擰了瓶水遞給他。
“臥槽，他們兩個不會搞真的吧？”
李明俊也是震驚到了，抬肘戳戳身邊的蘇宇陽，“宇陽，你跟江嶠熟，你有沒有什麼消息？他倆真開始談了？”
蘇宇陽盯著江嶠跟陳勤一同往跑道走，兩人並肩的背影太過相配。
他抿直著唇，一雙眼睛在太陽底下明滅不定，沒多久他收回視線往前走，向來溫和的嗓子多了幾分冷漠，“有那力氣，還是去排隊測肺活量吧，少管別人。”
這話倒是給旁邊兩人整懵了。
李明俊對著張旭氣笑，“不是他今天什麼毛病，現在八卦還得判死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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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江嶠隻剩最後一項測試，1000米跑。
陳勤坐在跑道外圍等他。
本來就一個小項目，他也沒什麼好擔心。
直到看見越來越多的人揉鼻子打噴嚏，聽見越來越多的人抱怨難受。
“這跑道他媽有毒吧，我跑完鼻子一直難受。”
“我也是，太陽本來就猛，跑道曬得臭死了，我跑的時候那膠味都快衝我天靈蓋上，現在鼻子還刺痛得很。”
“媽的，老子鼻炎都犯了，跑完噴嚏就沒停過。”
“還說呢，打噴嚏算什麼，老子現在胸腔都覺得難受。”
“走吧走吧，還好測完了，這操場我是一刻不想再待。”
跑道的味道確實大，別說人在操場裏，就是從旁邊校道經過都能聞到。
陳勤擰起眉，視線跟著還剩一圈的江嶠走。
他起身走到終點附近等他。
江嶠喝完水，緩下來，陳勤才問他，“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鼻子難不難受？好像很多人跑完都有點小感冒。”
“還好。”江嶠這麼說。
但其實他也覺得鼻腔有點疼。
喉嚨也幹，似乎喝了水也沒用。
從前校運會跑三公裏都沒這種毛病。
“走吧，我項目都測完了，去吃飯吧。”江嶠擰上瓶蓋。
陳勤見他不再氣喘，瞧著也確實沒什麼毛病，點點頭跟上。
隻是走出操場沒多遠，又聽見他頻繁輕聲擤鼻子。
陳勤轉頭蹙眉問他，“真的沒事嗎？”
“沒...”
江嶠才應了一個字，鼻子一陣痛癢，有什麼東西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淌了下來。
他下意識抬手抹了一下，結果抹了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