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1 / 1)

(1)

其實簷榭隻是不小心掉進池中,嗆了些水,護衛救得及時,並無什麼大礙。

玦翎卻就是不放心,一日三趟地請郎中來給簷榭診治。忙裏忙外的,幾乎忘記了朝堂正事。而且他還令人將溪雲閣的擺置換新,說是趨濁氣。

至於這樣緊張麼?

好不容易等到玦翎去忙公事,紅隱深情地哀歎一聲:“終於走了,這端茶倒水的,累死我啦!”然後她踱步到簷榭身邊,仔細將簷榭渾身上下打量個遍,問道:“為何我就看不出你有什麼好,把人家臨江王整得這般癲狂?”

“噗——”簷榭剛剛遞入口中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癲狂?天哪,這是什麼世道!“哪裏什麼癲狂啊,你說話別這麼誇張行不行,嚇到人啊!”

紅隱雙手抱肩,不屑地笑:“不算癲狂?那叫什麼啊,唯恐你真的淹死了。”

“緊張罷了……”似乎緊張得有些過頭了,簷榭用這個詞的時候,深感將玦翎這一係列反應給弱化了,故而心虛的低了聲音。

“切!”紅隱鄙視地看著簷榭,“你真的好沒腦子,你感覺不到他對你別有用心麼?”

“什麼‘用心’?”

“反正啊,不是把你當樂師那麼簡單。”這丫頭真傻假傻啊,怎的好像缺根筋似的?!

簷榭皺了皺眉:“是麼?算啦,想那些幹嘛,一天到晚琢磨別人的想法,會傷腦子的。”說著簷榭轉身行至欄邊,望著溪雲樓外,天空高遠,雲遊飄忽,笑道:“被玦翎盯這麼久了,可把我悶壞了,出去走走吧!”

(2)

就這樣,簷榭又開始滿王府瞎逛。紅隱既然是奉命來監督簷榭,自然要一路尾隨。遇到這麼不安生的主兒,紅隱隻有跟在後麵歎息感慨的份兒。

來到王府已經有些時日,紅隱天天跟著簷榭四處走動,漸漸看出了點苗頭。

此時,二人行到一處朱紅色小門前,門外栽種著幾叢菊花,花兒已然打了花苞。簷榭正向守門人詢問著:“此門是通向何處的?”

“裏麵是一所庵堂。”守門人顯然並不想做太多的解釋。

“哦……能進去麼?”簷榭來了興趣,心想這王府中不曾聽說過有誰信佛啊,怎會還設著庵堂?

“對不起姑娘,這庵堂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進入,姑娘請繞行別處。”守門人一絲情麵也不講,抬手做出送客的姿態。

簷榭隻得走開了。畢竟有些疑惑本也與己無關,不必疑惑。她又去了別處。

“哎,你看,那邊也有一個小門!”不知是繞了幾多路徑,二人來到一個有些荒蕪的所在,雜草叢生,全不似王府中精致的模樣。周圍隻有高牆延伸,天上白雲朵朵,隨風遊走。

見簷榭還要繼續前行,紅隱連忙一把扭住她的手:“丫頭,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麼小算盤!”

簷榭連聲喊疼,用力將紅隱的手掙開,跳開兩步,氣衝衝道:“你幹嘛呀?”

“你一出來就到處走,別人不知道的當你是遊玩散心來的,可我是誰你是總知道的吧,你一直在留意王府中的門和通道,打聽門路,不就是想找機會逃出去麼?!”

簷榭愣了一刻,紅隱的確說對了,她就是這樣考慮的。“哪有,你想太多啦,我幹嘛要跑啊!”故作灑脫地擺擺手,簷榭別過身不看她。

“因為你不想當暗客啊,丫頭,王爺此番可給我吩咐的仔細呢,你那點小心思,瞞不過我的,”紅隱驕傲地笑,“如果我猜得不對,你幹嘛不敢看我?”

“你有什麼好看的!”簷榭氣急敗壞地轉回身,“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