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防他剛才也用手機拍攝過,必須把手機也找出來!為了製住他,慌忙之中,邵茜茜右手手指無意間插住了他的鼻孔!男記者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瞬間猶如被定身了一樣。邵茜茜高高揚起手,啪地一下打了他一個耳光,大怒道:“偷拍是吧?!你爸媽沒教過你要有做人的基本道德,要尊重他人隱私嗎!拍你妹啊!!”

男記者還恍惚著,邵茜茜又來一個耳光:“第二下,為你的老師打你!你的老師有教過你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有教過你為了自己的成功而榨取他人利益嗎?拍你麻痹啊!!”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邵茜茜怒道:“這一下,為顧涔雲打你,他平時一張照片都能養活你們整個新聞社一個月!!!現在你這樣對他?!真是垃圾之中的戰鬥機!!!”

男記者腫著一邊臉哭喪道:“我錯了!這位美女……壯士,啊不是,這位女俠!!饒命!!”邵茜茜又打了他一個耳光,怒道:“還沒完!這一下是我打你的,去你媽的狗仔隊!!!”

對麵邱傑的房間,一個肌肉男聽到動靜,探出頭來——正是邱傑的助理,他吃驚地看著地麵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護士站的兩個護士也被驚醒,跑了過來。隻見平時斯斯文文瘦瘦小小的邵茜茜頭發淩亂,背後冒著劇烈的黑氣,正一臉凶悍地壓著一個男人在啪啪啪地甩耳光。邱傑的肌肉男助理嚇了一跳,結巴道:“這、這這是怎麼了?!”邵茜茜頭也不回,怒道:“這個是個娛記啊!!快把他相機拿走,可能拍了邱傑和顧涔雲的照片做頭條!!!”那助理臉色一變,連忙把角落裏的相機撿起來,取出儲存卡一把掰斷。邵茜茜當機立斷:“還有手機,過來幫我壓著他,我!來!搜!身!!!”

一聲慘叫響徹走廊“救命啊,別、別亂摸,你摸哪裏?痛啊啊啊啊啊——”伴隨的還有一道猙獰而惡狠狠的聲音:“給我閉嘴,找打是吧?!”

五樓病房,兩個晚上睡不著聊天的病人——

“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一聲慘叫?”

“沒有啊,我反倒覺得我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聲。”

“哦,大概是我們聽錯了吧,睡覺吧。”

三個小時後,公安局。

趙澤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那個男記者臉青鼻腫,一邊臉高高腫起,把自己高大的身軀縮在了警察叔叔身後,活像一個被強迫過後的黃花少女。邵茜茜頭發淩亂,表情猙獰,跟大爺一樣坐在另一張桌子上,虎視眈眈地看著那記者。由於男記者是非法闖入,而邵茜茜又揍了男記者一頓,算是正當防衛,民事和解就行了,那個記者連相機也不要邵茜茜賠,哆哆嗦嗦地就跑了。

趙澤:“……”他帶著複雜的目光端詳邵茜茜,覺得自己和顧涔雲看漏了點什麼。

一夜沒睡,從警察局出來,上車後,邵茜茜說:“事情有點麻煩——相機的照片的確是刪除了,整張卡被邱傑的助理掰斷了。但是這個記者還用手機拍過顧涔雲,剛才在醫院我把他手機裏的原片刪除了,但是他早就已經在微信裏把這幾張照片發給了他的主編。發送超過了一定時間,就不能撤回了。他拍的是臉部,有紗布遮住,看不到傷口,但是很顯然就能看出傷痕的位置和長度,還因為包著紗布而讓人覺得傷口很大。總而言之,很棘手。”

趙澤幾不可見地倒吸了一口氣,悲憤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啊!”隨即看表——已經是淩晨五點半。那男記者所屬的娛樂周刊是日刊,每日新刊發布時間是早上八點……還有兩個半小時。能否截斷這條新聞,就看這兩個半鍾了。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那個周刊的主編願意放過這麼一條大新聞。

趙澤打電話周旋,邵茜茜皺著眉頭,腦袋忽然叮地一聲,想到了一個人:“等會兒,Zack,我想到了一個人,應該可以幫我們截斷這條新聞。”趙澤驚訝地側頭,邵茜茜按亮自己手機,在聯係人列表裏劃到了T字頭的部分,一個名叫Tina的人的聯係方式靜靜地躺在那裏。

——事實上,自從Tina允諾過要幫她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把這個聯係方式留在自己手機裏。她沒指望過Tina有一天能幫得上忙,隻是存多一個可以選擇的途徑而已,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

清晨六點,車外,邵茜茜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在花壇邊打電話。清晨的冷空氣吹拂過她的黑發,繚繞在白皙的臉頰邊,她的嘴唇凍得有點白,抿起的時候顯得有些倔強。趙澤坐在車裏看著邵茜茜——自從顧涔雲出事之後,她除了第一天的失控和痛哭,其餘時間都像一棵堅強的野草一樣,堅韌不已,在這種時候,還能比他這個經紀人可靠。

邵茜茜聯係到了Tina,要求不僅把新聞壓下去,並且要刪除原片。Tina沒有一口答應,十分鍾後再回了她電話,答應幫她這個忙。那個雜誌社有Tina的一份子,她說的話一向很有信譽,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會答應,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如果她隨口就答應了,邵茜茜反而會覺得不安,現在卻奇妙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