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礦場因為一些不可言表的原因被喊停了,四處打點花費巨大,卻收效甚微。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裏涼了半截。
倒不是因為投進去的錢都打了水漂,而是因為想起了當初小夏媽媽說的話。
她當年就說過,做生意不如進係統穩定,錢來的快去的也快,說不定哪天就破產了。
我當時特別不服氣,到現在事實擺在麵前,我依然不能認同。
我覺得做生意,起起落落都很正常,甚至傾家蕩產都很正常,但是並不能說做生意就一定比進係統差。
如果這輩子圖個穩定,為了那點退休金天天當牛做馬還要被人呼來喝去,簡直是白活一場。
好在我媽的沙場生意還不錯,她的合夥人關係挺廣,接了不少大業務,每個月分個十幾萬還是挺輕鬆的。
我依然有機會過瀟灑日子,隻是當個礦二代坐吃山空的計劃肯定是沒戲了。
我媽和我爸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爭吵。
最開始還因為礦場的事,到後來已經發展成任何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的不可開交。
終於,他倆又一次離婚了。
他們總是有把事情搞得更糟的本事,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努力得來的。
哪怕全砸了全扔了,也和我沒有關係,我沒資格去指責任何一個人。
我依然是沙場的會計,每天收單子對賬要錢,但是我越來越討厭在家裏待了。
我媽大概是更年期了,脾氣特別大,我爸不在,她就開始跟我吵,我是超煩吵架的,所以除了工作時間,我都不在家待。
我們市開了一家箭館,玩反曲弓的那種。
我覺得挺新鮮的,就進去看了看。
偌大的箭館空空蕩蕩,四個服務員,隻有我一個顧客。
我一看價目表,一組十八塊,十二支箭,還挺貴的,難怪沒人玩。
我本意也是不打算玩的,但是那幾個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又不好意思問完就走。
然後就決定打幾組試試,一個妹子給我帶護具,一個妹子給我拿弓,另一個妹子幫我搭箭,把我都搞不好意思了。
這麼全麵的服務,一支箭才一塊五,簡直太便宜了。
每支箭射出去,都有妹子給我報靶。
第一次射中黃心的時候,更是贏得了一片歡呼聲。
我很少獲得這種誇讚,很快就迷失在了妹子們的一聲聲真棒裏。
結賬的時候,兩個小時,射了十二組,消費兩百多。
我還辦了張普通會員卡,一共花了五百。
……
我沉迷於射箭無法自拔的時候,家裏又給我介紹了個對象,是京城一個大佬的後輩,叫雙兒。
按照我爸的說法,我要是能和雙兒在一起,盤活礦場就是大佬一句話的事。
大佬也是看我家有個礦場,雙兒跟我在一起不會吃苦,才提出讓我去相親的。
我當時都震驚了,我從來沒想過我還有這價值。
雖然還沒見過雙兒長什麼樣,但我已經做好了目空一切的準備。
我帶著強烈的使命感又一次前往北京,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找好住的地方,便約腳哥一起吃飯,
腳哥忙到十二點下班,淩晨兩點多才來。
我們在酒店附近吃了個羊肉鍋子配烤鴨,喝著啤酒聊著天。
我問他跟靜姐怎麼樣了,他說他跟靜姐分手了,我覺得挺惋惜的。
他跟靜姐剛進大學就認識了,處了那麼久,怎麼就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