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兩道宛若利刃的目光,就讓蕭寒月心頭微微一顫。
她心頭忍不住一陣低叫,乖乖,這是誰?!怎麼隻憑一句話就有這樣的威勢?
不過,眼見對方能高居主席台的主位,連東陵家家主東陵浩然和慶王府的慶王爺都要坐在他旁邊,就可想而知其身份高貴。
蕭寒月笑道:“自然是知道。不過具體的我卻不好說,這次東陵絕彥是和我一起回來的,若是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就直接問他吧。”
這話一出,頓時嘩然。
東陵絕彥失蹤的消息早就傳開,但今天,卻是從這名為蕭寒月的女子的口中傳出,他要回來的消息。
這叫東陵郡各大世家的人如何不驚異。
“那你可知東陵絕彥現在在何處?”那老人問道。
蕭寒月聳了聳肩頭:“不知道,過來的時候我們走散了。”
清瘦老者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一旁的東陵浩然身上,道:“就不要難為這位姑娘了,看她年紀今年也不過十六七歲,但修為已經不弱。如此天才出在你們東陵家,實為你們東陵家之福啊。”
“是,老朽省得。”東陵浩然恭聲道。
這邊正說著話,一旁忽然傳來一個驕橫的聲音:“什麼天才,不過是剛突破先天境界而已,這樣的弟子,我們東陵世家要多少有多少!”
東陵浩然神色不動,隻是微微抬眼看過去,就見南宮長老身後,一名右眼罩著眼罩的女子正冷笑著望著蕭寒月。
卻正是南宮倩。
兩年前,蕭寒月莫名其妙的失蹤,著實讓南宮倩鬱悶了一場。這瞎眼之仇還沒報,蕭寒月卻就不見了。
這口氣她怎麼忍得下?
隻不過,這找不著人也沒辦法。
誰知道,就在這兩年之後,蕭寒月竟然忽然從天而降,落到了東陵武會的高台上。一看到蕭寒月,南宮倩就感到自己的右眼又開始隱隱作痛。
剛才,她自然也目睹了蕭寒月晉級的情形。隻不過,以她的修為,又如何看得出蕭寒月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在她想像中,剛突破了先天,就算天資再好,最多也不過是個先天初期一二品罷了,這樣程度的弟子東陵學院有的是,就算蕭寒月還未滿二十又怎麼樣,既然沒壓得住修為晉級到了先天,那便沒了優勢,這又算什麼天才?!
南宮倩這兩年也是刻苦修煉,修為已經到了先天初期六品的境界。這樣的修為,放在內門弟子中,也算是不弱。今天眼見眾人一副對蕭寒月刮目相看的模樣,她心頭自然是升起濃濃的醋意。
卻不知,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南宮長老卻已經是心下著急,倩兒怎麼這般莽撞,上麵坐著的那位都說算了,你怎麼還出來插嘴?!
他猛地回頭瞪了南宮倩一眼,趕緊上前一步道:“這是我東陵家小輩弟子看不慣蕭寒月的囂張跋扈,還請大人恕罪。”說著,他回頭狠狠瞪了南宮倩一眼,厲喝道,“還不趕快過來向大人請罪?!”
南宮倩走上前來,臉上滿是驕橫之色,大聲道:“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何罪之有?!”
南宮長老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高台上,東陵浩然閉著眼,老神在在地坐著,一言不發。一旁的慶王爺抄著手,臉上滿是嘿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蕭寒月倒是樂了,這高台上一幫老狐狸都不吭聲,這是擺明了要看南宮長老出醜賣乖,你南宮倩不思為自個兒爺爺著想,卻偏生是他死得不痛快。那我蕭寒月豈能不成全你一把?
她望著南宮倩緩緩道:“蕭寒月確實不是什麼天才,隻不過仗著幾分運氣,幾分銳氣才走到今天。當日東陵武會上南宮師姐看得起寒月,出手便是飛劍,當日之賜寒月時至今日也是不能忘懷。今日又恰逢東陵武會,南宮師姐何不再指教一番小妹?”
南宮長老臉色陡變,他哪能看不出蕭寒月眼中的恨意。
南宮倩恨蕭寒月毀了她的右眼,但蕭寒月又怎能不恨南宮倩當日痛下殺手?今日,兩人身份一般,但實力卻和當日完全調了個個兒。以蕭寒月的手段,南宮倩若是敢下場,今日便絕無善了!
南宮長老正要開口,就聽南宮倩一聲大喝:“好!今日我便來教你東陵世家的規矩!”
眼見南宮長老要說話,蕭寒月立刻朝著那位清瘦老者大聲道:“老先生,我和南宮倩無冤無仇,今日隻為同門較量。但刀劍無眼,若是有什麼損傷,還請老先生多多包涵。”
南宮長老急道:“不可!東陵門下禁止私鬥此乃祖上定下的規矩!蕭寒月,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蕭寒月微微一笑:“南宮長老這便是說笑了,我不過是想和南宮師姐較量一番,又何來欺人太甚之說?再說了,我今日可是在眾位長老前輩麵前當眾約戰,私鬥二字又是從何說起?南宮長老,您莫不是老糊塗了?”
南宮長老還想說什麼,高台上,一直不言不語的東陵浩然的聲音響起:“蕭寒月說的也有禮,既然是同門較量,那也準了。不過,切記下手要有分寸,不可傷了和氣。”
蕭寒月頓時大喜,道:“如此就請家主做個裁判了。免得一會兒動起手來,又有人在旁說三道四,憑的煩人。”
東陵浩然微微點頭,之後那眸子又緩緩閉起。
東陵浩然開了口,南宮長老再多的不滿與擔憂也隻能放在肚子裏。而高台之上,那清瘦老人卻是一陣輕笑,轉頭望著東陵浩然搖頭失笑道:“你這番作為隻怕是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