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明日要戴嗎?”紅纓將收在箱底的無事牌拿出來送到紀明棠手裏。
紀明棠搖頭,指腹輕撫著溫潤圓滑的無事牌陷入沉思。
三年前,表哥周行恪上任宣州長史,臨行前送了紀明棠一塊和田白玉無事牌,叮囑她若遇到難事,可將這塊玉牌當了以解燃眉之急。
前世她為了幫小寶打點官場事宜,就曾當過這塊玉牌。
今生她不想等到窮途末路才想轉變之法,她一定要盡早籌謀,多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明天我要出府一趟。”紀明棠交代道。
紅纓跟綠翹點頭應是。
隔天紀明棠用過早膳就帶著紅纓跟綠翹出了府。
她沒坐紀府的馬車,擔心被紀府的人察覺她要做的事。
在去往當鋪的路上,紀明棠思考著要想辦法多在身邊培養幾個可用之人。
“小姐,我們來當鋪做什麼啊?”紅纓看到紀明棠直奔當鋪,詫異地問。
紀明棠言簡意賅:“當東西。”
紅纓不解,但還是跟著紀明棠走了進去。
當鋪內的夥計見有人進來了,立刻上前接待。
“三位是來當東西,還是來贖東西的啊?”
紀明棠道:“當。”
她從懷中拿出那塊白玉無事牌,“去請你家朝奉來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
紅纓跟綠翹見她拿出無事牌,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那夥計在當鋪幹了不少年了,一眼就知道紀明棠手裏的玉成色極佳,乃是上品貨色。
夥計立刻諂媚地笑說:“姑娘稍等,小人這就去請朝奉。”
夥計剛走,便有人給紀明棠送上熱茶,讓她坐著等。
沒一會兒大腹便便的朝奉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姑娘好,剛剛管事的說姑娘要來典當一塊白玉無事牌?”
紀明棠頷首,將東西遞給對方,“煩請朝奉看看這塊無事牌價值多少?”
朝奉將那玉接到手中認真看了一番,又轉去櫃台上拿了副琉璃鏡對著牌子照來照去。
好一番查看之後,朝奉才看向紀明棠問:“這東西,姑娘想當多少錢?”
紀明棠道:“朝奉不如告訴我你想給我多少,如果合適,那便成交。”
朝奉看了紀明棠一眼,紀明棠今日雖戴著個幕籬,可看身形也能辨出她年歲尚淺,可這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老成。
朝奉深思一番道:“姑娘如果不是真遇到了急事,不至於拿無事牌這樣的東西出來典當,這樣吧,我做個人情,給姑娘一個誠心價,三百五十兩,若姑娘同意,現在就可以寫契書。”
紀明棠心中知道這塊玉價值五百兩左右,前世她當的急,就隻當了二百兩八十兩,今日這朝奉給的價格確實誠心。
“多謝朝奉。”
朝奉知道她是同意了,便同她道:“我這便上樓去取銀票。”
紀明棠點頭應好。
朝奉上了二樓,便見自家老板沈曄跟方才進店的黑衣男人正站在樓上往下看。
“那是紀家的二姑娘吧?”當鋪老板沈曄道。
朝奉也往下看了一眼戴著幕籬的紀明棠,猶豫道:“那姑娘戴著幕籬,小人沒瞧見她的臉。”
“她那塊玉牌,你給她開了多少錢?”沈曄問。
“三百五十兩,小人看她穿著打扮並不差,想必很快就會來贖這東西,所以開的價格高了些。”
朝奉以為自家老板覺得價格開高了,後麵加了一長段解釋的話。
沈曄還沒說話,便聽旁邊的男子出聲道:“給她一千兩,她那牌子我買了,等等你派人去侯府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