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總,你說新聞的主語都是怡和光年我能理解,周總是個很低調的人,也不喜歡出風頭,然後呢?”鄭文言問。
“怡和光年以每個月1.5條頻率上新聞,既保證了曝光率,又不至於被忽視。而這些新聞全部都是掛在財經檔,與娛樂新聞完全脫離,怡和光年也不直接參與藝人運營,這起碼說明一個問題,怡和光年希望外界將其視作一家正常的集團公司,而非演藝公司,一旦這種形象全麵樹立起來,那麼即便是怡和光年在某項投資中出現失誤,大家關注的也會是怡和光年作為一家普通類型的集團公司投資出了問題,而不是將怡和光年拖進到娛樂圈的是非紛爭中。”
盛景時的聲調漸漸嚴肅起來,“文言,娛樂圈比較特殊,因為行業的特殊性。其他的很多行業某個公司出了問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行業判斷失誤或者經營方式出現偏差,但是娛樂行業不一樣,常年曝光在媒體燈下,是是非非都沒有那麼明確,尤其是裏麵還摻雜了明星以及一類被稱作‘粉絲’的人群,情況就更加複雜。”
鄭文言呆呆的聽著盛景時說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也就是說周總是刻意將怡和光年往普通類型公司的方向上打造了?”
“沒錯。這些新聞,都是在周錦江上任之後,才開始有這種趨勢。以前的,也就是普通的娛樂通稿。”盛景時敲敲材料,“周錦江上任十年,就能潛移默化的扭轉大家對怡和光年的印象,而且非常成功。普通人就像你,一提起怡和光年,最深的印象就是一家大型影視投資公司,而不是演藝傳媒公司,這就是區別。”
“說明他很有手段。”鄭文言立刻接道。
“什麼樣的手段?”盛景時追問。
“起碼……起碼能鎮得住以前的老員工吧?不是說怡和光年是他父親成立的嗎?那跟著他父親工作的人,應該不少吧?公司少主接班最容易出現的不就是和老派員工的爭權鬥爭?”鄭文言一臉認真的解釋。
盛景時嗤笑,“你還挺懂。”
鄭文言得意的抿嘴笑,“類似的小說我還是看過幾本的。”
盛景時好笑的說道,“我得承認,你其實說的沒錯。你看這些新聞,幾乎沒有人員變動跳槽辭職紛爭之類的,說明這個問題不是怡和光年的主要問題,或者說就算出現過,也被不動聲色的解決了,根本不會上新聞。周錦江在人員管理方麵,確實很有一手。”
“盛總,還有呢?”鄭文言是第一次進行這種討論,她的心思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上次周總來我們這裏開會,你也見過他了,什麼印象?”盛景時又問。
鄭文言仔細回想,半天之後期期艾艾的回答道,“挺高的,好像也蠻帥的……”
“就這樣?”
“不是盛總,我那天很緊張,都沒敢怎麼抬頭看周總,後來在會議室大部分時間都是關燈看ppt,我哪裏能注意到周總啊。”鄭文言小聲說,就連又高又帥這四個字的形容詞,也是從其他員工那裏聽來的,後來她知道之後,還捶胸頓足好半天,後悔沒有認真看一下周錦江。
“我問你,你當時緊張原因是什麼?”
這還用問?鄭文言莫名其妙,“當然是因為第一次跟著盛總開會,來了那麼多高層,我又沒經驗怕出醜,所以緊張啊!”
盛景時了然的點頭,“所以說不是因為害怕周錦江而緊張?”
“不是啊。我為什麼要害怕他?”怡和光年的大boss聽起來是很神氣沒錯,但是又不是吃人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