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鬆一把扶住,盤坐在寒雪鳳身後,渾然不顧全身傷口隱隱作疼,運功開始為寒雪鳳療傷,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直至寒雪鳳內腑幹淨,經脈暢通,吐出殘餘的淤血後,宋鬆才一臉疲憊地收功。
接著是小籠包,宋鬆知道不能耽誤,唯有奮起餘力救治,小籠包內傷不重,隻是功力尚淺,才會昏迷不醒,被踢中的小腿,青紫一片,行動可能大受影響,不過,小籠包臉上膚sè不怎麼樣,腿上的肌膚可真是細嫩柔滑,宋鬆尋思小乞丐長這麼一身肉,還真少見,天生麗質。
“哎喲……,大哥,偶不能走了,怎麼辦啊?”小籠包苦著小臉哼哼唧唧。
“小籠包,你跟著我太危險了,還是回襄陽吧,我把十張銀票都給你,好好照顧小毛他們,好嗎?”宋鬆一直想甩掉小籠包,可小籠包怎麼都要跟著,如今,連續被魔教襲擊,聽雪兒的介紹,這些還隻是魔教中的普通高手。
前途危險重重,魔教到底與自己有何瓜葛,難道就是因為救了燕妹嗎?自己現在的武功自保尚且不足,怎麼能夠照顧好小籠包啊?跳動的火焰映照宋鬆火紅的臉,夜空冷清,黑壓壓的天幕沒有一絲星光,山風的嗚嗚中,遠遠的深處漆黑一片,就如自己前麵的路。
剛想開始做大事,就被魔教盯上,自己單薄的力量,如何能夠避開魔教的追殺?何時才能早rì找到聖池?何時才能練成絕世武功不懼魔教鏟除邪惡啊?
“哼,你就想甩掉偶,偶才不怕呢,這麼刺激,偶喜歡,寒姐姐都可以去,偶為什麼不能去?你重sè輕友!”伶牙俐齒的小籠包撅著小嘴數落著。
雪兒跟著自己也很危險,宋鬆心裏想著,不由說道:“那……,雪兒,要不你帶著小籠包回去吧,我……”
“不行!”宋鬆話沒說完,就被玉臉緊崩的寒雪鳳截斷:“你一人更是危險,而且,當初你怎麼答應我的?要是敢甩開我,我,我就殺了你!”
“啊,沒這麼嚴重吧,雪兒,我是怕連累你們,魔教高手如雲,再這樣下去,你們可能隨時沒命……”
宋鬆說不下去了,雪兒緊崩的玉臉在勃勃的火焰映照下,逐漸融化,委屈決然淒婉的神sè,令人不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凝望傳遞著無比的情意,也傳遞著無限堅定的信念。
nǎinǎi的,誰怕誰?有如此紅顏緊緊相隨,有如此兄弟舍命相陪,即使就此丟了xìng命,也算不枉此生,何況,不見得鹿死誰手,自己剛才也太悲觀了。
“雪兒,我們都受了傷,如果路上還有敵人,可能無法應付,明rì,我們向山裏走,找個山洞先安頓下來,養好傷,再繼續前進。”
連續的救人,折騰了將近半天,宋鬆本已包紮好,也開始凝結的傷口又崩開一些,血跡滲出來,全身疼痛鑽心,呲牙咧嘴地爬起來,準備拾些樹枝,可在雪兒生氣的嬌嗔下,宋鬆又隻好乖乖地斜靠著躺下,任由傷勢略微好轉的雪兒忙著生火取暖,夜晚將至,山中寒氣逼人,三個傷號唯有吃些幹糧,宋鬆則掏出酒袋,準備享用美酒暖暖身子,卻又被雪兒一個嬌媚的白眼打回去,“傷沒好不許喝酒!”
“就一口,好雪兒……”
“一口也不行!”
夜深了,疲憊的小籠包已經鑽進了睡袋裏,而雪兒卻依舊盤膝而坐,打坐修煉內功,內功深厚之人,打坐的入靜狀態,大腦無比放鬆,已經可以代替睡覺,看來雪兒是個刻苦之人,與自己一樣,宋鬆一邊添加著幹枯的樹枝,一邊撥拉著篝火,紅紅的火焰在雙眼中跳動,瞳孔逐漸放鬆放大,眼前的火堆逐漸模糊,鮮紅一片,似那幻覺中出現的血紅世界,血流成河,血sè蒼茫,一個鮮紅的身影在空中飛舞,揮動著手中紅燦燦如烈rì般刺眼發光的寶劍,shè出一道道光影飛向地上螞蟻般的士兵群,隆隆巨響中,夾雜著無數痛苦的尖叫、慘叫,那是何等的殘酷,那又是何等的威武。
那瞬間的幻覺如電光閃爍般短暫,卻又象千年般的悠長深深印在腦海裏,那紅影揮灑的六招就如同自己早就學過般,清晰牢牢地縈繞在心中,自己僅僅使用了第一招,也僅僅才來得及領會第一招,就接連斬殺了6名敵人,那是什麼劍法?怎麼會在自己的記憶中,不知名的劍法,威猛的劍法,恐怖的劍法,也是用來殺人的最為有效的劍法,那就叫它‘血煞六式’,輕輕的默念中,燃燒的火焰騰然爆裂,火星飛濺,漆黑寒冷的山林裏突閃一絲亮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