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天昭 傳十(3 / 3)

貴瑉不答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對方。

“當然,如果換一種方式的話,那不就簡單切實的多了嗎?我在由方老師的身上發現了白色粉末,記得嗎?第二教學樓的最頂層仍處於裝修狀態,而那些工人還沒有上班,那裏的教室事實上就是一個真空的無人區。如果,將昏迷後的由方老師留在那裏,也不會有人察覺的吧?”

“事實上,眾所周知,由方老師的穿著非常古板,那套中衫服幾乎是他的必備服裝。如果,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服裝,再給與真人比例相仿的假人穿上,然後放在天台上,從背影來看,遠距離的話,總是可以蒙混過關的吧?”

“假人總比真人輕吧,如果考慮用布料或是充氣塑料之類的材質,也許會更容易拉下天台的吧?而第二教學樓的後麵正好被實驗樓阻隔著視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沒有任何實驗課,實驗樓的大門是反鎖的。也就是說,如果你在上課之前將這個假人放置在天台上,麵朝著實驗樓的方向,幾乎是不會有人發覺的。”

“而當我們衝上死亡天台的時候,落在後麵的你完全可以徑直來到放置由方老師屍體的教室,然後將他推下窗戶,與此同時,隻要拉動係在假人身上的繩索,弄出由方老師跳樓的假相。當然,為了方便實施,你也許早就將他放置在了靠窗的地方,而為了讓我們不靠近假人,以免穿邦,你還處心積慮地將門從裏麵鎖上。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鎖,隻要一點小小的技功就可以從另一側鎖上。你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要爭取時間,爭取你到達由方身邊的時間。”

“然後,我們看到由方老師跳樓了。而事實上是,表演跳樓這一幕的隻是假人,真正的由方老師此刻在最頂層的教室裏,是被你從窗戶邊推下去的。我想,要將由方帶到那裏,一定費了你不少功夫吧?”

“鄭思神,證據呢?”貴瑉突然不死心地問道,但她很快意識到這樣無異於自掘墳墓,因為鄭思神也許早就預料到了,會和她玩這場賭博遊戲,而她,隻會輸得傾家蕩產。

果然,鄭思神捧臂於胸前,表情變得玩味,坦然說道:“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想,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有些善後工作你一定沒來得及完成吧?比如,如果那個假人存在的話,那麼它會在哪裏呢?你是不可能將它帶出第二教學樓的,因為你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就匆匆來到天台與我們會合。而案發到現在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你也沒有時間處理掉那個假人。這麼看來的話,隻要……”

“夠了!”

“不過,還有更簡單的辦法。當你飛快地跑到教室裏去的時候,一定會脫掉你腳上的那雙半高跟皮鞋吧?畢竟穿上那個跑步會發出讓人察覺的聲音,而地板上又有那麼多石灰粉,如果一不注意,腳底的絲襪上一定會沾上一些白色粉末,就像由方老師身上的那些一樣……”

“夠了!!夠了!!”貴瑉大聲叫道,語調哽咽,“不要再說了。”

“那,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呢?老師?”鄭思神語氣一轉,聲音中竟帶著幾分尊敬,“我知道,由方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但老師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貴瑉抽抽噎噎地哭起來,滿腔的重負,滿腔的怨恨,滿腔的秘密,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在某人麵前傾訴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解脫,一種自我贖罪。但,她仍在猶豫著,遲疑著是否坦誠過往,必竟這一切的背後,是深重的罪惡,是無法直視的深淵。

“老師,我知道,榮銳學姐的死與由方老師有關。”鄭思神再次開口,仿佛理解對方而安慰道:“有人奪去了她手上的戒指,大概是爭奪的激烈導致的誤殺,以致於將她戒指下的紅線也一齊扯斷了。這一切,都與由方老師有關吧?”

“由方,他是個惡魔!!”貴瑉突然抬起頭,不顧臉上珠淚縱橫,堅定而緩慢地敘說起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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