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是不會強迫自己倉促做出決定的。"
--畢進
客廳裏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向廳外望去,此時,夜摩士兵們已經衝向門口,將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團團圍住。
那名男子身穿黑色長袍,手裏抱著一名藍衣女子,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庭院裏恍若天神降臨。他懷裏的藍衣女子縮在他的胸口,軀體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夜摩士兵的連聲喝斥之下,男子一言不發,徑直向客廳走來,夜摩士兵雖然很想阻止他前進,可是沒有人能進入到他身前三尺。
一名悍勇的士兵揮舞著軍刀,奮勇劈向男子的頭頂,但軍刀劈入金光之中後,這名士兵就像是被雷電擊中,慘叫著向外飛去。
眨眼間,男子已經來到客廳門口,由於他身上的金光過於耀眼,眾人都無法看清他的麵容。
男子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巡視,最後落在死靈法師的臉上,他艱難的舉起一隻手來,指了指死靈法師,然後又指了指懷裏的女子。
刹那間,男子身上的金光散盡,同時軀體也無力的向地麵倒去。周華伸手托住了男子的軀體,此時他終於看清男子的麵容,驚叫道:"雲海生大人!"
死靈法師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他伸手接住了雲海生懷裏的女子,手掌抖栗著撩開女子臉上的頭發,低聲說了句:"可憐的小九。"
阿奇俯身看著死靈法師懷裏的小九,隻見小九眼睛緊緊的閉著,呼吸微弱的幾乎無從感應,然而她的臉色卻嫣紅的像朵桃花。
死靈法師輕聲的念起了咒語。
過了片刻,小九的軀體就像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又像是披上了水晶的外衣。大家感到從她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寒氣,看來,死靈法師應該是用冰係魔法凍結了小九。
這種凍結術,可以使小九在一定的時間保持軀體狀況,直到找到另一種治療方法挽救她的生命。
"小九怎麼了?法師大人,小九究竟怎麼了?"阿奇急切的問道。
"小九的情況極其糟糕,我隻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用聖光替她維持生命。"死靈法師轉向艾琪,道:"艾琪,請帶小九去內室,仔細檢查她的軀體。"
艾琪連忙應了一聲,從死靈法師手裏接過了小九,小九身上的寒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而小九的體重對柔弱的艾琪來說有些沉重,夏玲玲也趕緊過來幫忙,這才將小九抱了進去。
阿奇急欲知道小九的情況,可是卻不便進入房間,他隻好俯下半邊來,大聲叫喚雲海生的名字,希望他能盡早醒來說明真相。
但雲海生顯然法力消耗極大,一時半刻是無法醒來的。周華雖然對他用了幾次治療術,卻毫無效果。
死靈法師道:"把他抱進客廳吧,他本身的法力非常強大,應該很快就能恢複。聖光術會抵擋一切侵入的力量,治療術對他是沒有用的。"
周華依言把雲海生抱進客廳,讓他躺在地毯上,雖然他對雲海生一直心存厭惡,但在此時,他還是希望雲海生能早點醒來。
艾琪從內室走了出來,她的眼圈有些發紅,看來剛剛是流過眼淚了,死靈法師和阿奇都沒有說話,他們已經預感到了艾琪會說什麼了。
"她的心髒被刺穿了,從前胸貫穿到後背。"艾琪哽咽著,道:"她的心跳已經完全停止了啊,她是不是死了!她是不是死了?"
"是心髒被刺穿了嗎?"死靈法師的聲音已經在抖栗。
"是的,就是心髒!是誰幹的,究竟是誰這麼狠心?"艾琪淚流滿麵。
"除了心髒被刺穿,還有哪些症狀?"
"沒有了,難道心髒被刺穿了,還能不死嗎?"
"其實還有一些症狀的。"
夏玲玲翩然走了過來,道:"小九的胸腹部有數十個紅點,紅點之下的血液像是凝固了。"
"那是什麼啊?誰能告訴我那是什麼?"阿奇低聲吼叫著。
"聖騎士沙琪瑪封印之劍的印記。"
死靈法師道:"這種劍法可以封住對手的神經,讓對手在刹那間半身麻痹,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劍法,因為在這種劍法下,對手完全是坐以待斃。"
"難道是沙琪瑪殺了小九?"
阿奇此時的情緒雖然極為激動,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
死靈法師道:"阿奇,並不是隻有沙琪瑪才會封印之劍,帝都之中,此時也有一個人也會封印之劍的。"
"是祝狂!祝狂,是沙琪瑪唯一的弟子!"阿奇咬牙切齒的叫道。
但是,小九又怎會遭遇到祝狂,祝狂又怎會殺了小九?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海生大人,你醒來了嗎?"周華在那邊驚喜的叫起來。
在椅子上休息片刻之後,雲海生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大家雖然急欲知道內情,卻不好意思催促他。
雲海生顯然也看出大家目光中的期待,等自己的體力略有恢複,就開口道:"祝狂殿下每隔幾天都會去帝都最大的神廟--念念神廟拜祭。
"兩天前,我有幸受到殿下的邀請,陪同他一起前往念念神廟,老實說,這一路上並不愉快,關於張雨公主一事,我和祝狂顯然有不同的意見。"
眾人都明白,雲海生此次前來帝都,一方麵是為兩國的戰事進行談判,另一方麵,則是和羽明人商討張雨公主的歸屬問題。
而目前,張雨公主已經和祝狂訂婚,雲海生和祝狂的談話,必然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在行進到神廟附近的第六大道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雲海生繼續道:"一名少女忽然衝出人群,挺劍刺向祝狂,由於我和祝狂正在交談,所以我們雙方的護衛都離的很遠,祝狂立刻就和這名少女刺客直接麵對麵了。
"老實說,由於談話的氣氛讓我心生不滿,當看到這一幕時,我本能的向後退去,想不到,我這一退,卻使悲劇難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