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毛毛王子(1 / 2)

被陸蕭悠眼睛裏提到“姐姐”二字時充滿向往的表情迷惑,從而衝動應承讓他當我是姐姐,誰知此話一出“禍害”無窮。他像影子一樣跟著我走過教室走廊、從五樓下到一樓、穿過陽光點點在身上跳舞的綠蔭大道、繞過兩個小樹林,經過若幹棟學生公寓,到達我居住的教員單身宿舍,就為了要完成他呼姐姐、我稱弟弟的互動過程。以姐弟相稱?這要求肉麻程度遠遠超過預期所想,跟答應他的初衷不一,像姐姐跟做姐姐這中間的責任同義務也相隔太遠了,口頭若真以姐弟相稱,感覺還真是別扭,像古代拜把子一樣,充滿了江湖氣息,最重要是我跟他才初次見麵,積累的感情厚度也達不到姐弟真情的要求啊。

“蕭悠,說了不行,你就別跟著我了”

“為什麼不行?”

“在樓梯口我不是跟你解釋了嗎?”

“姐姐,我就覺得你像姐姐,一見鍾情!”

“姐姐,喜歡吃什麼,我叫傭人做給你吃啊。”

“姐姐,你要不要到我家看看?”

“姐姐。”

“姐姐!”

……

……

“姐姐,你電話。”

……

怎麼辦好呢,真後悔自己一時嘴快。

“電話!姐姐!”蕭悠輕輕推我。

“噢,電話!電話!電話在哪裏啊?電話快出來啊。”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超大的包包裏搜索好久才找到手提,是姐姐張蜜絡的緊急來電,十萬火急地嚷要趕著去什麼了不得的大酒店麵試個彈琴的職位,叫我乘火箭去她住所把毛毛接走。姐姐在電話裏歡喜連天,4歲的胖小子毛毛在旁邊大叫:“賺錢買蛋糕!買個房間這麼大的蛋糕!”

姐姐之前就職的幼兒園毫無預兆的關門,她連消極悲傷哀歎不幸的時間都沒就要馬不停蹄地在這個城市東奔西走尋求一份新工作。她音樂學院出身,鋼琴水平一級棒,美麗與氣質兼具,找工作自然不難。可要找份能賺錢又跟照顧毛毛兩全其美的工作還是有點難度。之前我們討論的時候說,如果白天照顧毛毛,晚上去酒店大廳彈琴,我下班過去照顧他無疑是最佳方案。

坐地鐵到達姐姐住所,她正哼著歌對著鏡子塗睫毛膏,像天使一樣可愛的毛毛正拿著大號的腮紅刷子在臉上折騰,小嘴裏嘟噥:“我刷!我刷!我刷啊刷!”

轉頭看見我來,立馬歡喜大叫:“小媽!小媽!”手足並用爬下凳子,張開雙臂往我身上撲來。

“毛毛王子胖了哦。”我被毛毛重重地一推,一屁股坐地上。

“胖了嗎?”毛毛聽我這樣一說,胖呼呼的小臉蛋一皺,“小媽,那胖了的毛毛帥嗎?”說著用胖呼呼的小手摸摸臉。

“哈哈哈……”我跟姐姐不約而同噴笑。

毛毛完全無視我們的樂不可吱,坐在地板上,無限苦惱般地自言自語:“要不要減肥呢?”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減肥是不是不能吃蛋糕啊?”

“啪”的一聲姐姐的睫毛刷掉桌上,她笑得趴桌上。

我笑地直在地上打滾。這就是我可愛的毛毛王子,全身圓滾滾,眼睛小小,一笑成條縫。

雖然沒有父親相伴,但他一直都開朗快樂,關於為什麼沒有爸爸他隻問過一次姐姐。那次,我們仨逛街買東西,迎麵走來一家人,同他年齡相若的小朋友快樂地騎在父親脖子上,場麵溫馨。原本歡天喜地奔跑的毛毛突然頓住,昂著臉認真的問姐姐:“媽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姐姐呆住,雖然心中早就預料有天會遭此一問,但真麵臨這一刻的時候,心中難免百感交集、五味雜呈,張嘴欲言卻變成手捂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