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告訴毛毛?他是一時迷糊衝動的產物,而非愛的結晶。姐姐自己都不清楚對方是誰,又怎能告訴毛毛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隻有他沒有父親的原因?
“世界上最帥的毛毛王子!”我蹲下身,看著眼前隨著母親表情而越來越哀愁的小天使,“小王子,請告訴我你有幾個媽媽?”
他看看背對自己控製自己情緒的姐姐,看看我,漆黑的眼珠一轉,伸出兩根白雪雪圓呼呼的指頭,“兩個!”
“別的小朋友可隻有一個媽媽哦!”我對他眨眨眼,攬他入懷,“而且兩個媽媽都那麼寵愛你。”
“我喘不過氣來了啦!”他在我懷裏抗議,咯咯笑,“小媽,我要騎馬。”
於是,為了滿足小王子的願望,我皺著眉頭、咬緊牙關、使盡吃奶的力氣用164厘米高95斤重的單薄之軀頂著一個珠圓玉潤如招財娃的小朋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緩慢挪動,毛毛在我身上幸福大笑,姐姐在旁扶著他,我們一行三人回頭率百分百。
一連幾天為班上的同學忙碌。
先是柳薔薇等3位同學致電,說不小心遺失的校園通行證、校園消費卡要麻煩我補辦。
那就辦唄。
接著吳櫻、鄧瀟樸一男一女2位同學們提出要換宿舍。調整宿舍是牽一發而動全局的麻煩事,但吳大小姐振振有辭說現在同住的舍友不講衛生,導致宿舍蟑螂橫行,我說這是小問題,我馬上拿殺衝劑過去滅蟑。卻引來她一連串反問:若我真因居住環境不良而導致身體不適,你能負責嗎?你能保證今朝滅蟑成功,他日不會卷土重來嗎?……
在她宿舍,我見到跟她一樣頭上頂著個大棕樹頭、長長的指甲圖滿花花綠綠顏料的女孩。
那女孩身材雖然不如吳大小姐高大,但也毫不示弱地叫:“自己在床上吃零食、東西亂丟、不衝馬桶,竟好意思說我不講衛生?死八婆!”
吳大小姐一聽對方先聲奪人,麵龐刹時血紅,“你才死八婆!臭八婆!”罵著就往對方身上撲。
我把著雙臂,靠著門邊,看她們糾纏在一起,扯對方頭發,掐對方胳膊,嘴裏含糊不清地叫罵。
不過奇怪的是,她們事先協定好的一般,不用長長的爪子去攻擊對方的臉頰。
鄧瀟樸身上叮鈴哐啷地掛滿金屬鏈,刺蝟一樣的頭發,一邊耳朵上五、六個白色金屬圈,舌頭上釘著一黃一白兩個舌釘,問他為什麼要求換宿舍,他驕傲滿滿地說,自己搶了舍友的妞,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得換個宿舍才行。看見舌環隨著他嘴唇張合不停閃爍,擔憂他如何吞咽食物多過擔憂他的生命安全,喉腔甚至有做嘔的感覺。
“你吃飯的時候,要取下它們嗎?”我指著他嘴巴大聲道。
“啊!”我的大驚小怪想來是嚇到他了,仿佛聽到他全身上下的金屬隨著我的問題發出“哐啷”聲響。
“帶著它們,你怎麼接吻?萬一女朋友吃下去怎麼辦?”我幹脆把疑問全拋出來。
“什麼?!”他嘴巴合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跟有舌釘的人接吻很刺激。”一個矮矮小小的女生突然走進宿舍,八爪魚般掛在鄧瀟樸身上,充滿敵意地看著我。
“刺激?!”嘔吐的感覺隨之又來。
“告訴你,”小女孩癡迷地看著男朋友的臉,“我扔下原來的男朋友,就是被他酷酷的裝扮深深吸引住了。”
酷?全身釘滿釘子豈非酷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