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明天老端就火化了,既然老端父母想盡快帶老端回老家,你今天就幫他們在網上把票定了吧。”名景對達達說。
“OK,還有咱們的,早就想回家了。”
“你什麼話,好像誰逼著你來。”小包又跟達達杠上了。
“誰也沒有逼我來,那不是因為老端的死有疑點才耽誤這麼久麼,現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我們也該撤了。”達達就是有本事把本來很傷感的事說得跟相聲似的,其實高荷知道他也很傷心,這三個男人與老端之間都有著很深的兄弟情誼。
高荷看了一眼就站在旁邊的蕭菡,她麵無表情。高荷又看了一眼名景,她不太理解為什麼名景會突然不追究了,起初可是他一個勁兒的懷疑老端的死有蹊蹺,但是真當蹊蹺的線索擺在他麵前,他卻故意視而不見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高荷盯著名景看了很久,但他始終沒有看她,仿佛,他是在刻意回避她的眼神,這就更奇怪了。
終於,高荷忍無可忍,她輕輕拍了一下站在電腦旁和達達一起看票的名景。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經過蕭菡的時候,高荷心虛的看了一眼蕭菡,但是蕭菡始終麵無表情,或者說她的視線始終落在老端的那台電腦上。
睹物思人吧,高荷一點也不懷疑蕭菡對老端的愛,盡管現在她發現了在蕭菡身上密布疑點。
依舊是樓道口老地方,名景點上那支煙,靜靜的等高荷開口。
“你們真的要走?”
“你不走麼?”
“我,我還有案子要處理。”
“恩,鄭鐸什麼時候開完會。”
“快了吧。”
“和他一起回北京?”
“不一定。”
“是麼,嗬嗬,你怎麼會不和他一起走?”
“我是在問你,而不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尤其是這些無聊的問題。”高荷知道名景誤會了,她和鄭鐸的舉動的確有點太過親密,甚至,甚至鄭鐸會對她發脾氣,莫名其妙的,就像情侶吵架一樣,已經絲毫沒有了距離感造成的彬彬有禮,高荷也承認她對鄭鐸有好感,但這又怎樣,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更完全不像名景想的那樣,可見人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那好,我回答你的問題,老端的事已經結束了,我們不走幹嘛?”
“結束了?你應該知道,那天晚上這間房子裏肯定還有另外一個人。就算你現在弄清楚想明白了,不是蕭菡殺死了老端,那另外一個人呢,你就不懷疑另外一個人了麼?”
“高荷,你弄錯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是蕭菡把老端推到車子底下的,我說的謀殺隻是一個比喻,她逼得老端走投無路也是一種謀殺,隻不過她不需要負法律上的責任,但是她所受的心理責罰一點也不會少。”
“你……”
“本來我們來,一是等老端的驗屍報告,看有沒有疑點,因為太突然了,我們真的接受不了……二是我要揪出蕭菡那個男人,為老端出一口氣,我看不慣她道貌岸然,裝作楚楚可憐的小寡婦的樣子。”
“那你現在知道你們冤枉了蕭菡了。”
“我沒有冤枉她,但是我也是才知道老端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就算扯平吧,雖然老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還是覺得她做了對不起老端的事。”
“對,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高荷。你忘記了麼,我曾經跟你說過,老端父母剛來的那晚,我在客廳裏聽到蕭菡的電話。你那麼揪著老端背後的女人,你有沒有對蕭菡背後的男人上上心,你這樣做公平麼?你真的以為女人都是弱者?”
對!那個電話,高荷並沒有忘記,甚至在她聽到毛頭小夥說蕭菡從未出現在他們辦公室裏的時候她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就是那個電話,但是之後是什麼讓她忽略了這個疑點呢,可見她重視的不是這個。
人都有執拗的思考角度,她這個角度對老端公平麼?
當高荷的腦海劇烈的翻滾的時候,名景的電話響了。
“好,我們馬上上去。”
“怎麼了?”
“蕭菡瘋了!”名景丟下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就衝上樓梯,高荷愣了一下,也跟著他向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