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山野裏狂奔疾馳。
已經開出垃圾焚燒發電廠有十分鍾了。
後麵的車雖然還在追,但是車上焦灼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陳熹微時不時回頭確定後麵的情況,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
趙聆舟也是,死死盯著右後視鏡,手裏的槍一直握著,不敢有一絲一毫鬆懈。
能這麼快逃脫簡直超乎他的預料。
除了有陳熹微的幫忙,蔣潭似乎也在暗暗出力,拖住了王叔不少人馬。
蔣潭是發現殺不了自己後,又改變了計劃?
真是一心想弄死他老子啊。
仔細想想,他潛伏這麼久,手上搜集到的證據大多都是蔣固山的。
雖然人在蔣潭身邊,但是好像怎麼樣都沒收集到確鑿的蔣潭有罪的證據。
他做事比他老子還要謹慎。
趙聆舟不寒而栗。
蔣潭或許才是那個更可怕的角色。
“趙聆舟!你血都流出來了!”
陳熹微看著趙聆舟的胳膊,紗布已經被血完全染紅。
她從自己的雙肩包裏取出新的紗布還有一次性消毒工具,扯過趙聆舟的胳膊,不由分說開始給他重新包紮。
“嘶——”
“少矯情,你這會兒可是知道疼了?”
陳熹微飛了一記眼刀給趙聆舟,可是對方挨刀後卻笑得更放肆了。
許江坐在陳熹微旁邊,用餘光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他什麼都沒說。
但是背在身後的右手,大拇指狠狠地在小拇指的第二根指節上捏了一下。
突然陳熹微放在背包裏的手機響了,她剛給趙聆舟把紗布拆下來,沒手按接聽鍵,就回頭對許江說了句:“許許,幫忙接一下。”
許江點了點頭,取出手機。
屏幕上“李觀晏”三個字有些燙眼。
“喂。”
李觀晏顯然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的,準備好的台詞硬生生憋了回去,隻問了句:“你是誰?”
許江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李觀晏對弈了,輕車熟路:“我是七七的表哥。”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趙聆舟的注意。
他輕輕瞟了一眼許江,似乎想起了什麼,撐著腦袋,直白地注視著許江。
“你和七七在一起?”
“嗯。”
“你是怎麼當哥哥的。”
許江回答得十分迅速,卻毫無真誠可言:“我錯了。”
“……讓陳七七接電話。”
許江把手機遞給陳熹微,但是動作幅度有點大,不小心甩了出去,飛到了趙聆舟身上。
“火這麼大?”趙聆舟玩味地說道。
“不好意思。”
許江有些慌亂伸手去拿手機,卻被陳熹微截胡。
她不明就裏地看著許江,試圖從他的桃花眼裏看出點什麼。
但是他隻是笑著看著陳熹微,把剛剛那點煩躁藏得很好。
“陳熹微。”
和手機裏李總滔天巨浪般的怒火比起來,身旁許江的那點煩躁簡直是灑灑水。
陳熹微趕緊把手機放到耳邊:“李、李總。”
“有沒有受傷?”
“沒有。”
那邊的人聽到這個回答以後重重地歎了口氣,“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陳熹微不置可否:“哎呀,你要教訓我的話,回家以後再教訓也來得及,啊?”
回家以後?
這四個字引起了在場三位在場男士迥然不同的反應。
被順了毛的炸毛獅子,覺得有些心滿意足。
滿口獠牙的兔子,看著窗外,裝聾作啞。
另一隻德牧獵犬,麵無表情地豎著耳朵繼續偷聽。
李觀晏好像在笑,“好,回家以後。”
陳熹微愣了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是回我的家,不是回你的家。”
李總十分霸道:“你的家也是我的家。你的房子產權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