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熹微看著趙聆舟，很配合地伸出雙手。
一臉的視死如歸。
“不了，我挺憐香惜玉的。你救了我，我就稍微徇私枉法一下。”
“所以你到底幹嘛來？”
“第一，是要還你個東西。”
趙聆舟從口袋裏摸出了那把英吉沙小刀，往茶幾上一擱。
“第二，我擔心他們會找上你，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
趙聆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白又赤裸，他看著陳熹微，像看著一件博物館裏的曠世珍寶。好像他一不留神，就會有惡貫滿盈的大盜，把她偷走。
他說他等了八九個小時，那大概就是早上就來了。
昨天從涑水島離開的時候，他就連夜趕回北川市局。
眼睛下麵烏青一片，估計是一直在加班，沒睡幾個小時。
看著趙聆舟熟悉的眉眼，陳熹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慌亂地挪開眼睛，從茶幾上拿起小刀，摩挲著上麵藍色的孔雀石，淡淡說了句：“謝謝。如果你們那邊需要我配合作證，我會出席的。”
“暫時不用，如果有需要會告訴你。”趙聆舟把用過的水杯放進了水池，他說：“借用一下洗手間。”
“裏麵那間就是。”
陳熹微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趙聆舟走了進去，關上門。
掀開馬桶圈的聲音，然後就是拉開拉鏈……
陳熹微的耳朵有點紅，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煎餅果子，故意大聲地問：“這個煎餅是你買的嗎？”
“啊，對。我想你可能沒吃早點。”趙聆舟衝了馬桶，在水池邊洗了手，調侃道：“誰知道你睡這麼能睡，早點變成下午茶了。”
陳熹微確實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她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雖然涼了還是很好吃，醬料很有味。
“都涼了吃什麼？”
趙聆舟擦幹淨手，奪走了她的餅。
陳熹微咂吧著嘴，意猶未盡。
“我餓了。”
趙聆舟看著女孩眼巴巴的樣子，拉起她說：“走，出去吃。想吃什麼？”
陳熹微眼睛轉了一圈，“想吃粉了！”
“粉是吧。你家附近好像有一家很好吃的牛腩粉，要不要去試試？”
“好！”
兩人來到賣牛腩粉的小店，這會兒正是飯點，店裏擠滿了人。
陳熹微喜歡這種熱鬧的市井小店，雖然嘈雜，但是有種煙火氣。
牛腩粉的味道好極了，牛腩也很大塊，陳熹微加了很多辣椒。
“這麼能吃辣？”
趙聆舟往她碗裏看了一眼，紅油飄了一層。
陳熹微笑著說：“嗯！我母親是湘西人。”
趙聆舟笑了笑：“巧了，我母親也是。”
陳熹微眼睛一亮。
趙聆舟的母親也就是趙政委的孫媳婦。
“我奶奶也是湘西人，說起來我太奶好像也是。”
趙聆舟自顧自吃飯，完全沒看到陳熹微越來越紅的臉，她小聲嘟囔著：“怎麼你們老趙家逮著我們湘西姑娘使勁兒薅啊？”
趙聆舟大口嗦粉，咽下最後一口，抽了兩張紙擦嘴。
“你不是北川人麼？什麼你們湘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