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熹微怔了神,似是有一瞬見到了故人。
她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很不服氣地說:“那你還調侃我!還說我口味重!還說……是他們的……”
越說越沒氣勢,越說聲音越小。
不想自我蕩婦羞恥是一回事,但是不想被他誤會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覺得被冒犯到了,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著,趙聆舟竟然向對陳熹微鞠了一躬。
姿勢非常標準,90度,一點都不多一點都不少。
“哎呀,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快起來,我好尷尬啊。”
陳熹微趕緊伸出手去扶趙聆舟,誰知道他抓住陳熹微的胳膊,把她往身前帶了帶,揚起一個邪惡的笑容:“我隻是想逗逗你而已,畢竟我是個大變態。”
趙家的列祖列宗!管管您這不孝子孫吧!
真是像不到三秒!就立馬破功!
趙聆舟看陳熹微吃癟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拿起手邊的毛巾蓋在了她的臉上:“行了,你先去洗吧。我就不洗了,對著水龍頭隨便衝衝頭和腳,胳膊受了傷,不方便。”
“啊我把這茬都忘了。”陳熹微看了一眼趙聆舟的胳膊,“那你需要幫忙嗎?”
陳熹微問得很真誠,趙聆舟就沒好意思繼續拿她開涮。揮了揮手說:“有需要我叫你。”
“嗯好。”
陳熹微洗漱的時候,趙聆舟識趣地回到自己房間。
他看到書桌上放著幾本書,隨便抽出一本稍薄點的一看竟然是教員的《論持久戰》。再拿起一本,是埃德加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
趙聆舟笑了笑,“還挺有品位。”
他坐在床邊開始看那本斯諾的紀實文學,雖然在小學就被家裏長輩要求看過了,但是時至今日再看竟然又有了一些新的感受。
門雖然關著,但是還是傳來滴滴答答的淋浴聲。
還有女孩的歌聲:“如果祖國!遭受到侵犯!熱血女兒當自強!何幹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複返!”
還改詞兒?
趙聆舟笑得停不下來,手裏的書都看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陳熹微洗完了。
她穿著浴袍,頭上頂著浴帽,整個人紅撲撲的,像個煮熟的蝦子。確定自己的穿著打扮沒有一絲不合適,她跑去敲趙聆舟的房門:“我洗好啦,你去吧。”
“嗯,不著急。”
聽到他的回答,陳熹微就拿著吹風機回臥室吹頭發。
過了一會兒,趙聆舟才出來。他脫了長袖,裏麵還有個緊身的黑色背心。
洗手台就正對著陳熹微的臥室門口。
他背對著陳熹微,擰開了水龍頭開始刷牙洗臉洗頭。
陳熹微看著他弓腰的時候,露出的那一點點內褲的邊緣和渾圓緊實的屁股,慌張地挪開眼,沒過幾秒,覺得心裏癢癢的,又偷瞄了一眼。
別說,趙家男兒的身材還真是一脈相承的好。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正好和鏡子裏的趙聆舟四目相對。他笑問:“你看什麼呢?小色魔。”
“……”陳熹微把頭上的毛巾當螺旋飛鏢扔了出去。
“惱羞成怒?怒不可遏?”
“你進去洗!不要在洗手台礙眼!”
陳熹微衝過去把他推進了浴室裏,“哐”地拉上了門。
趙聆舟被鎖在了裏麵咯咯咯地笑,他走到水龍頭邊,準備衝衝腳。剛蹲下就看到了角落裏兩根卷曲的毛發。
很短,看著比頭發要粗硬一點。
趙聆舟瞬間反應過來那可能是從什麼部位掉下來的。
血直往頭上湧。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呼吸。
但是整個浴室裏都是女孩喜歡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淡淡的漿果香,後味是白檀。
像根看不見的魚線順著鼻腔吊起了他的五髒六腑。
“嘖。”
趙聆舟看了一眼下腹,“小小趙同誌,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