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喜歡這麼刺激的?”
“哈?”
陳熹微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重口?什麼刺激?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她湊過去從趙聆舟手上奪過那盒橘色的東西。
上麵畫了一個紅色的小蘑菇。
凸點螺紋,雙重摩擦,引爆嗨點。
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怎麼放在一起就這麼難以理解?
陳熹微茫然地看著趙聆舟,“這啥?”
趙聆舟瞥了一眼她,低著頭在框子裏繼續挑挑揀揀。
“是氣球。”
“氣球?”
氣球包裝成這樣?
陳熹微低頭繼續研究,三秒後目光落在了最下麵的那行字:天然乳膠避孕套。
避孕套……
避孕……套兒?!
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我每天像個尼姑一樣清心寡欲!
陳熹微慌了,她指著東西支支吾吾,我我我你你你說不出個所以然。
“啊——!”
最後陳熹微一聲尖叫把那盒套甩了出去,咚一聲撞在了防盜門上。
“這不是我的!”
陳熹微看向趙聆舟,幾乎是下意識給這個空間裏的第二個人解釋。
趙聆舟倒是不怎麼在意,他的手一直在筐子裏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了一次性浴巾,他“啊”了一聲。
不知道是在感歎找個浴巾怎麼這麼費勁,還是在應付陳七七這沒什麼營養的解釋。
“真的不是我的!應該就是公寓管理員準備的!”
他看著橫屍三米外的“氣球”,淡淡地說:“肯定不是你的。”
陳熹微感激地看了一眼趙聆舟,但是後麵他說的話幾乎把她氣得昏厥:“估計是表哥的?還是李總的?嘶,還是那個姓鹿的?”
趙聆舟別有用心地把臉湊近了陳熹微,十分壞心眼:“還是那個給你簽手術風險知情同意書的,宋老師的?”
“也不是他們的!我搬來這就有!我還……”
趙聆舟一掀眼皮,挑眉問:“你還?”
陳熹微沒接著說了,她雙唇緊抿著,兩隻手攥成拳頭緊緊貼著衣邊。
有什麼好給他解釋的?
說我還是個雛兒?說這個幹嘛?像是在邀功一樣。
陳熹微想起了長嫂曾經坐在燭台前和長姐聊的天。
那個時候她還是陳七七,才十二歲。
她躲在帳子後麵沒睡,豎著耳朵聽那個血淋淋的故事。
長嫂的家在大山深處,據說那裏長滿了野枸杞樹。
她們村有一個叫杏春的女孩,長得極俊生,被財主家的小兒子看上了,威逼利誘把杏春娶回了家。
但是杏春是個大膽的女孩兒,年少不知事就和喜歡的一起長大的男孩做了那檔子事,結婚後被財主家發現她不是處女,就給吊起來活活燒死了。
長嫂說,她沒去現場,但是在家裏都聽到了杏春的慘叫。那聲音她嫁了人以後都記得。
據說,大火燒了整整兩天才把杏春燒成了灰。
她的家人也不敢去收那灰,竟然就由著杏春隨風飄散了。
骨灰落在河裏,山間,野枸杞樹上,那一年的枸杞格外得紅,卻不甜。
陳熹微從回憶裏掙紮過來,她定定地說:“東西是我的又怎麼樣,不是我的又怎麼樣?我沒必要給你解釋。隻要我沒有法定的伴侶,我可以和任何一個單身男性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我又沒傷天害理!”
趙聆舟看著女孩,咂吧了下嘴。
她的語速不快,吐字清楚。
雖然有些上綱上線,但是言之鑿鑿,句句在理。
非常可愛。
“叮!【趙聆舟】好感度+5!”
“陳七七,你這話不像給我說的。”趙聆舟笑了笑說:“倒像是給自己說的。”
“什麼?”
趙聆舟把手裏的一次性浴巾拋起來接住,又拋起來又接住,玩了幾次才慢慢地說:“你根本沒必要因為家裏出現避孕套而覺得羞恥,是不是你的或者是誰的根本沒所謂,你更不需要向我解釋那麼多。”
他看著陳熹微,表情嚴肅認真:“作為一個成年人,在法律的邊界內,你有擁有做任何事物的自由,而我誓死捍衛每一個你擁有這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