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我又跪下去咣咣磕頭。
就在我低頭的工夫,餘光忽然瞄到一個影子。
我猛地起身,朝那個影子看去,發現在一個木頭縫隙裏,似乎有一個蜷縮著的身影。
刹那間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咽了口唾沫,心說這木棍大哥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磕頭是想解除這種鬼打牆的狀態,不是讓你放進來一個鬼來陪我。
我從小被我奶奶用鬼嚇唬到大,對鬼有一種異樣的恐懼。
此前我一直覺得,假如世界上真的有鬼這種東西,哪怕它一動不動地在那杵著,什麼也不對我做,都能把我活活嚇死。
現在看來我當初想的一點沒錯,那個鬼影還沒過來,我的雙腿已經軟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穩住情緒後,我試著和它說心裏話:“這位鬼大哥,你就在那穩穩當當的待著,別不知好歹的過來,真的把我嚇死了,我也成了鬼,到時候沒準會找你報仇。”
此時不知從哪裏吹過來一股涼風,一下子把我整個人都吹透了,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朝鬼影的方向看了一眼。
媽的,它好像離我更近了一點。
我哆嗦著嘴唇喊了一句孫不二的名字,心說你他媽趕緊給我滾出來,再晚點我恐怕就要去閻王那裏報道了,到時候天天給你托夢。
可惜四周還是無人回話,在這個把我困住的密閉空間裏,我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我的心髒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我又悄悄後退了幾步,同時眼睛不敢去看那個鬼影,隻是偷偷用餘光瞄著它。
它好像離我又近了一些。
或許當一個人緊張到極限的時候,反而會物極必反。
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恐怕就要被活活嚇死在這裏,可和那個鬼獨處的時間長了,我的神經竟然麻木了,恐懼感也因此慢慢的褪去。
盡管我還是害怕,但不至於嚇得失去理智。
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後,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奶奶和我說,鬼打牆,其實就鬼在玩弄人,假如鬼沒有玩夠,你就會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整了半天,這個鬼其實是把我當成了玩具,在這耍我玩呢。
所謂的鬼打牆,也有人說成是鬼遮眼。
沒準我剛才急得跟個猴子似的來回亂跑,就是這鬼影用什麼妖術遮住了我的眼睛,讓我莫名其妙的兜圈子。
想著想著,恐懼慢慢的演變成憤怒。
我用槍指著那個鬼影說:“小鬼同誌,你玩的挺久了,差不多得了,哥到這裏來是辦正事的,沒功夫陪你玩。”
那個鬼影還在原位置,似乎把我的話當成放屁了。
“你趕緊消失,別再遮我的眼,我這槍裏的子彈,可是沾了童子血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這句話剛一脫口,就聽到一陣特別刺耳的尖叫聲,這聲音絕對不是人能發出來的。
緊接著,我看到那個鬼影以極快的速度在向我靠近。
我手一抖,竟然就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巨響,槍體把我的手都震麻了。
接著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你個虎逼,要幹他媽啥?差點把我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