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在我上中學的時候，有兩個人的去世曾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一個是毛主席的去世，我記得那是個下午正在上課時候，忽然學校裏的廣播通知所有的班級都不下課，坐在班上馬上有黨中央的重要廣播，我們全班的同學們都安靜坐在座位上，偶爾有同學們相互猜測是什麼樣的重要廣播，雖不知道內容可從氣氛中已知道了不比平時的一般的廣播，大家都靜靜地等候著，等了大約有幾十分鍾，已有一些同學都有些不耐煩了，就聽到廣播裏終於有了聲音，開始是播音員在調音將他的一些動作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了出來，一會廣播裏就突然有了巨大的哀樂，沉沉的一下子將我們所有的同學的情緒都陷入了巨大的疑問裏，一時間所有的同學都心裏都同時產生了巨大疑惑，哀樂太沉重了，似排山倒海般一下子壓在了教室的空氣中，哀樂在放了幾分中後，傳來男播音員極其低沉的聲音，這時我們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眼在猜測是我們國家那一位重要的領導人去世了，沒有人會想到是我們偉大的領袖，因為就是想也不敢想是他老人家，播音員低沉的聲音幾乎是慢到一字一吐的，聲音裏是巨大深沉的哀痛，所有的同學屏著呼吸聽著聽著就開始緊張和壓仰了起來，因為廣播裏的播音員念到了…我們全國人民敬愛的偉大的革命家，思想家，中國人們最敬愛的……，我們都有些驚伢地張大了所有人的眼睛，雖之前已要求不要抬頭，但還是有好些同學相互疑問地對視了眼睛，我們真的很緊張了，終於播音員緩緩地吐出了…我們敬愛的偉大領袖毛……，幾乎同是所有的同學都緊張的抬起了頭，教室裏的空氣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接著我們終於聽大了毛主席主席的名字，空氣在那一刹凝固了，我們幾乎同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教室裏在那一刹變得幾乎是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所有的眼睛都寫著不相信和驚詫，很快所有的同學們齊刷的低下頭，繼續在聽著廣播裏的播音，……，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寂靜，空氣中隻有這喇叭裏的聲音，所有的同學的心都在寂靜的教室裏不安的躁動著，不敢出一點聲響和現出別樣的一絲的表情，隻有同樣的哀痛和驚詫，好一會，好一會，隨著廣播的聲音在繼續，所有的人都低頭在自己的座位上屏住了自己的氣息，就這樣的沒有一點發聲，隻到突然的幾聲抽泣接著一個同學大聲地再也不能抑住自己的情感放聲地哭了起來……。
那是一場全民族的哀悼和悲痛，我記得先哭的那個同著叫朱敏，是個從小沒有了父母的孤兒，上學全靠國家的救濟，也是個很感性的人，很多年後我都會因這而想起他。接著的幾天裏，全國都是一片的哀痛，回到了家裏鄰裏也在議論著，沒有人敢在那幾天裏喝酒，連一天都離不開酒的酒鬼都沒敢去小店裏買酒，到處的機關學校工廠裏都搭起了巨大的靈棚，所有的人都要排著隊到巨大的花圈紮起的靈棚前鞠躬和默哀，白天裏黑夜裏都是不停的哀樂，傳說毛主席的夫人**因為哀痛都哭死過去幾回了，廣播裏一邊一邊說著她全身黑衣和一遍一遍的念著參加哀悼會的中央大幹部的名子。人們在三天裏停止了所有的娛樂活動，所有的人下了班和放了學都老實的回到了家裏，不再上街，街上是一片的冷清。
一個星期後，全市在市裏剛建造不久地體育場開了一場萬人的追悼會，追悼會當天天氣異常的熱，高溫達三十多度，人們站立在廣場上等待著全國從中央傳來追悼會現場的轉播，等了一個又一個小時，醫療隊在場子的外麵，因為天熱已有和幾個人都中了暑而被擔架抬了下去，終於廣播裏傳了和那天一樣的巨大哀樂，同時所以的汽車，火車，輪船都鳴了起來相互相應直到三分鍾後哀樂停止，接著廣播裏再響起了一位中央領導的致悼詞，在他的指揮下，全國人民包含廣場上的所有的人都同時鞠躬，鞠躬，再鞠躬……，這時，好多人連同我才感到這麼些天的壓抑才隨著散了場的緩緩散開的人流舒緩了一些。
奶奶去世的時候按大人們的說法正是我家的日子開始好起來的時候，母親已調到了父親的單位裏，就在我家後麵上班。奶奶曾是我所有的童年，少年的生活中的全部，在我成人後憶起這樣一位典型的中國老人老一輩人的時候，曾多少次憶起她的善良，勤樸和吃苦耐勞，可以這樣說她的身上影縮了老一代受苦的所有的特征，我少年中的養雞，放鵝拾菜割草砍柴撿煤渣，都是在她老人的督促下去做的，後來在我不諳事時對奶奶一度並沒有多少回憶，隻是和大人們一樣想著為奶奶的離世挽惜，而真正在成人後，我才真正的對這樣一位曾教我育我的老人肅然產生許多的敬仰，也正是因她那可貴的品格象血液一樣注入了我的身體，才使我成人後不至於走上另一條與老人家不一樣的道路，而不管我在怎樣的環境下，我都一如既往地保持了一個完完全全窮人和受苦人的本質，並為此對著曾在姨家見到了放大了的那位麵貌上有些嚴肅的老人肅然起敬和心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