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無理之少年記事十九(1 / 3)

十九

我的高中時代是在陽光明媚的記憶中開始的,比初中年代的日子裏清晰,比初中年代裏的事情深刻。從那個生病的日子之後,我忽然開了竅,也就是從那以後,我突然改善了與鄰家的兩個男孩之間的關係,從原先的見麵就象仇人一般到後來的鄰家的兩個男孩的家長隔離了我們之間的交往,以及後來的我們因長期不往來而自然而然的疏遠,形同路人。我們開始漸漸地有點小心翼翼地交往的時候彼此都有些不敢輕信的懷疑,包括鄰裏的大人,但能夠交往畢竟是令人值得高興的,所以鄰裏的家長也逐漸放寬了一點對這兩個孩子的限製,之前我記得這兩個孩子為了避免與我衝突鄰裏的家長也就是我叫李叔的那個汽車司機,在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放學回到家裏就緊緊地將門關死了,而將他們在他近乎不近人情的嚴厲的管束下瘋狂地壓迫著學習和讀書,及至我們開始恢複交往的時候,我已驚伢地發現,那個大孩子也就是俗名叫大孬子的比我小四五歲的男孩的知識已遠遠遠遠的在我之上了,雖然他比我低大概有三年級,他已有些知事了,也開始有些象他父親一樣有些深沉但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深沉,而是那種並不多話可是交往起來不乏熱情和語言的熱誠,這個孩子後來終於如他父母所願考取了名牌大學,並在後來成了一家公司的股東,他父親是一生開車的,可他卻提前很多年有了自己上班和自用的小車,不過不是替別人開而是給他自己開。令我更驚伢的是我是和這兩個孩子中的小的打破我們之間的這種長期的隔閡的,這個比他哥哥相貌上顯得較秀的孩子不僅寫得一筆好字,而且自小就顯露出超人的文學天賦,而不象我那樣隻是對文學知之片鱗,卻好之如葉公,他不僅寫得一手好文章而且還對中國古典文學熟記於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帶起了一付小眼鏡,象個小文人滿腹詩文,多少年後,當我所謂立誌文學之後,我想起他來都不免汗顏和自卑,好似在他麵前我反倒象個無知的文學愛好者一樣不敢和他齊肩,他在他哥哥考取了大學後毫不遜色地考取了一所更加名牌的醫科大學,成了一個才華橫溢的兒科醫生,並為我女兒治過病,那時我們在文學上已成了不多不少的一點知己,可是我從來就是在他麵前不敢提文學,也因此不敢在父母麵前或世人麵前提文學,總在心裏有種自卑,象他那樣的大學生都不提文學而隻是滿腹詩文,我這樣的比之起來下三爛的角色,哪能在父母或世人麵前遑論文學,且不是讓父母丟醜和讓鄰裏或知道的人齒笑。這是我一直以來心中最深層的東西從不敢示人,隻是隻有到了今天,我已寫下過不少給省城編輯看過雖還沒發過稿但已有認可後才鬥膽說出,並因我也是正常心態知說出也無妨,文學的道理我已知之,再沒有什麼可以覺得世人笑我了,說出來讓世人明白。

除了和鄰裏的孩子之間的關係,高中時代的我這時已與鄰裏的四姑娘之間在靈心之間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一種初長成人的少男少女之間靈心之間的情。我記得陽光曾是那麼的燦爛,在早晨的時候,我已知道了四姑娘和我在一個學校,隻是我是高中,而她是初中,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彼此之間有了相互排斥的吸引,彼此在對方,在可以看見的一切的場合裏,比如在鄰裏之間,見著了彼此臉微微的紅起,而後有些羞怯地離開,而在心裏卻燃起對對方的萬般莫名的思念,或是在學校的操場上,竟彼此在注意著對方的身影,我記憶中那怕是做廣播體操的時候,有時我們的那個可惡的老師要在操場上留下我們對我們進行訓斥,或是我們提前上了樓,我悄悄地的伸出頭去想看見對方一眼,那怕是一眼都可以使我們彼此解了早晨的所思,甚或是下課我們彼此在見到對方後才放下那顆對對方可能叫著思念的心。我無法理解我少年時候的這些事,多少年後當我又憶起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也無法理解,少男少女是否果真都是如此,甚惑隻是我這樣的個性才會如此,而我如此又為了什麼,是天生情種還是天生多情,還是其實天生我就是個文學的坯子,隻是到了大後我才真正在文學上有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以至於後來我始終無法丟掉我仍魂牽夢繞的文學不顧所有包括家庭孩子而重又走上另條無法讓世人理解之路,這是命,是命,我自小就是如此,自小就有著做為作家的怪僻和個性,在我的愛情上無不顯露夷盡。現在我是這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