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代,我不僅明白了許多家裏鄰裏父母兄妹的事,也明白了很多老師同學們的事。那時我的鄰座是個原籍上海矮個的上海人,頭卻長得很大滿是卷發做人非常的聰明,深得也是上海來的英語老師夫婦的歡喜,這一對夫婦是從上海遷來,還住在學校裏,教我們英語的男老師對我是一付不置可否的態度,對鄰座的小上海人卻明顯的偏愛有加,當然這也離不開鄰座的同學在英語方麵的成績好有關。可是我知道鄰座的這個同學的所謂的英語好實在是這個小個的上海人太精明了,我總是猜不到他的下一次考試又會用與上一次考試不同的作蔽的方法,一次次的被他的那奇思異想的方法所驚歎,上次是他在袖口寫了許多的英語單詞,我知道後開始用這種對他而言已是古老的方法後,他又被我發現了他用了另一種更加使人不可發現的方法,就是在平日裏不曾被老師發現的桌麵上密密麻麻地寫了可供考試偷抄的英語單詞。他在這方麵的天才遠遠勝過了他的真正的英語水平,而班上更多的同學們之間的互相抄襲幾乎可以是我們現在回憶讀書時代的全部內容了,很多的同學因前一天的作業不會做而在早上到了班上就開始抓緊時間傳抄一些好的同學的作業,竟使我們班那幾個僅有的好同學的作業成了全班大部分同學的搶手貨,從一個同學那傳到了另一個同學的手裏,接著又很快傳出這一片同學流向了另外的一片同學手裏,甚至在每片同學座位裏都有了一個這樣奇貨可居的好學生,同學紛紛的巴結著他們而使他們象明星般的重要。我是班上輪不到最先抄到作業的一族中的一個,能抄到作業的同學也要是班上混得好的或是個大的。
我們就這樣基本快混過了高中的初一年級,臨近期末尾聲的時候,突然學校裏有了個重大的決定,決定在全年級大考一次,在考試中成績優異的將被重新編到一個班上,而這個班將是我們這個學校衝刺不遠的高考的希望。
考試在期末前開始了,是一次極嚴肅的不同於平常的考試,那應該說是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我們一部分命運的考試,但全年級中最緊張的莫過於我們緊鄰的兩個所謂的重點班,因為無非就隻有這兩個班有點希望,而其它的班級都是充斥了無數次的打架,打群架,一次次的從班上打到校園,從校內打到校外的學生。考試就肯定是在我們的這兩個班上進行的了,沒有一個人能夠抄襲到別人的考卷,而每場考試與其說是考試不如說是戲劇,如果在今天可以用錄像機錄下來的話,其中從頭到尾的畫麵肯定是一場真正的喜劇。你可以在這場喜劇中見到各式各樣的眼神,各式各樣的背著剛離身的老師的背影後焦急地無聲的交流,盡極真實可信極盡可笑和原始。我也同樣在沒有一點可能抄襲的情況下將所能做的都做了,而後很是失望的交了試卷。在考語文的時候,卷上作文的名子叫記你的一位最要好的同學,那也是我終身難忘的一次寫作,我伏在桌上看著命題,想起了我最要好的與我同學五年的同學,象流水一樣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無數的日子,那種感情在那一刹捶子一樣的打動了我,憾動了我的靈魂,流水浮雲般從記憶裏流下了我的筆端,一氣嗬成。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一次出魂遊竅的寫作,寫完了後我忽然心還在不停的因之顫抖,滿臉通紅,象灌了豬血一般,以至一個同學奇奇地望著我對我的表情大惑不解,突然我的手因之而微微顫動了起來,不可控製,我感到心仍是突突的跳蕩象跳在一個空皮袋子裏一樣可以看到,手也愈加抖得厲害了起來,全身猶如不受自己控製,直至出了教室的門,有些歪歪例例象喝了多酒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