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無理之少年的叛逆
一
監舍有二十二個犯人,我睡第三塊板子,這是在我還沒進來之前就安排好的,是我的堂哥通過親戚找到省司法局的付局長給安排的,本來是第二塊板,但我睡了一晚後就自覺到了第三塊的板。吃飯的時候,我和第一和第二板子的在一起吃,然後是四、五、六的三塊板子在一塊吃,再之後是七、八、九、十的四塊板子的,再之後就是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板子,再之後是剩下的板子的湊在了一起。菜和飯都是從門邊的隻有兩本書大的窗口遞進來的,早上是稀飯,有個饅頭,中午是幹飯,沒什麼菜,晚上是幹飯。一周有兩次加餐,就是有兩次有肉的菜,平時要吃肉就要犯人們自己催家裏人打帳進來。錢打進來後,交給了管教幹部,花錢是不由犯人自己的,是由監舍的睡第一板的人安排每天加什麼菜,然後菜遞進來後,由第一塊板的人先分了一大半,然後是第四五六板子的分了幾塊肉,再給七八九十的板子分了兩三塊,最後給出錢加餐的人分了一塊兩塊。
飯吃完了,最後板子的就開始打掃衛生,一、二、三板的就由第一塊板子的號頭各發了一隻煙,我們在吸的時候,四、五、六塊板的已將他們兩人才分到的一隻煙已吸的差不多了,這時,七、八、九、十塊板的人已早已猴巴巴的在等著我們了,我將已吸了一大半的煙給傳了下去,接著下邊就開始有了叫聲:快快,我吸一口。**的,馬上就沒有了。這時毛成功惱地罵了起來:你們就他媽的這麼賤,不給他吸。毛是北方人,一口的北方腔,他嗓子有點尖,說著這話時象有點扯著嗓子。那個剛剛將衛生搞完,趕忙湊到最後麵的GD佬,終於拿到了最後已燒到手指傳過了三四個人的煙屁股猛吸了進來。毛成功再次不滿起來,罵到:不給他媽的這幫賤人吸。
我進了監舍的幾天後已知道了一些這個監舍裏犯人的情況,從剛走到監舍的門口,滿是光頭的幾十個人給我的心驚膽戰,到幾天下來知道了他們的姓名,我想起乍一見他們時的那種心境,這些人都是我從小隻在開宣判大會時見過的,在會台的一邊,他們從一輛大卡車上下來,光著的頭,帶著手拷,很萎瑣的樣,而不知道真是鬼使神差我有一天會和他們一樣,我真的是和他們一樣屬於一類人了。
號頭是一名大盜,是一個集團盜竊摩托車團夥的頭,而毛成功則北方某一個小城裏的地方一霸,聽著他的事都不免讓心驚膽戰,而這個似乎天生下來就是罪犯的家夥,竟然還是一對雙胞胎女兒的父親,他在當地與人合夥開一家歌廳,他的故事裏全都是那些打砸搶的故事,而沒有一點正常人過日子的經曆,除了砸場子玩女人就是吸毒什麼的。他的事他當時還蒙在鼓裏,按他的說法,他還沒有命案,所以他認為他按刑法上應被判個有期徒刑最嚴重的不會超過無期。他睡第二塊板。
我一進了監舍就被一個人嚇一跳,這個人帶著腳鐐手鐐整天的不說什麼話,晚上睡覺是由別人幫弄好了睡下的,白天裏他就靠在牆邊。他也是個北方人,眼睛有些細長的不大看人,整天的低著頭,象是我曾看過電影裏的那些意誌剛強的老共產黨員。我不免有些震驚地心底暗暗地吸了口涼氣。他是毒犯,他的罪已是到了要打頭的量,所以他已被打上了鐐拷。但似乎事情已不是完全沒有轉機,我之後聽了一個與我較好關係的同室的人說,他是和他的姐姐一起被抓的,當時他的姐姐已完全將事攬了下來,公安正在確認犯罪的真實的事實,他的姐姐攬下來的目的是為了能為她的弟弟解脫出主要的罪名,所以能確定的是他的姐姐是一定要被打頭的,因此我在看著這個人的時候,我感到他一身的那種不可名狀的陰氣。他睡在第五塊板,離我中間還隔著一個人,但待遇是基本上和我是一樣,分肉的時候他有,分煙的時候他也有。
全監舍的人這時候的身份都還是犯罪嫌疑人,我也是一樣,我隻知道當我的刀子拿出來抵著那個混蛋時其實並沒有真敢紮進去,但刀尖太鋒利了還是紮破了他的肚皮,我本以為在拘留十五天後我就應該能出去了,但到了十五天的時候,我從早到晚等來的竟時轉到了刑拘的監舍來,那時已是近傍晚的時候了,兩個幹警辦了移監的手續將我帶到了就在旁邊不遠的樓房前,這時堂哥也來了,對我說裏麵都安排好,叫我別怕,我有些木木然的跟著兩個警察看著擋在門外的堂哥被帶了進去,腦子裏還是空蕩蕩的,說實話,什麼想法都沒有,倒象是跟著兩個警察去了親戚家串門的一樣,進了幾道門進了這個監舍,開始了罪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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