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丘鐵機目瞪口呆的望著張三,“那鷹鷲呢?”
張三擺擺手,隻覺喉嚨幹涸,難受的很,下意識用力咽口吐沫,潤潤嗓子,向後一翻,躺在雪地上,渾身酸軟無力,宛若刀割,休息一會,他掙紮著站起來,跟蹌著走到綁著細繩的雪樹麵前,仔細地把細繩又綁上一圈,打上死結,用力拽拽,然後回到懸崖邊,把自己腰上細繩解開,扔下懸崖,叫道,“自己……爬……爬上來。”
細繩其實是摸金尉平時用的引路繩,乃是為了避免在一些大型古墓中迷路特製,張三這條繩長度大概五百米有餘,是由捕鯨網的網線糾纏組合而成,韌性極好,十分牢固,受力限度大,不易拉斷。
丘鐵機和樊老六眼中一喜,雖然張三沒有回答,但二人猜出,張三定是想了什麼法子,把那鷹鷲給製住或者趕跑了,丘鐵機踢了樊老六屁股一腳,道,“胖子,你先上去。”
樊老六麵色不定,嘿嘿笑道,“老道,你說,這繩子能禁動我麼?我好歹也有二百來斤,別待會爬到半腰上,繩子斷了,那到時候,不止是我,連你都沒辦法脫身了。”
很爽氣的把繩子遞給丘鐵機,“老道,我看,還是你先爬吧,我老六,最講義氣,嘿嘿。”
丘鐵機瞪了樊老六一眼,罵道,“你小子,拉倒,少給我惺惺做態,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閉著眼都能猜出來,怕這繩子斷,想讓老道給你測試測試是吧,老道懶的搭理你,既然你不上,那我可就先上了。”
嘴裏不屑,臉上卻說著說著露出一抹笑意,心暖自知。
樊老六站在原地,被丘鐵機說中心事,胖臉微紅,怪有些不好意思,老道把自己腰裏寶貝葫蘆解下來,遞給樊老六,道,“好了,有什麼,你小子還是個男人不,老道逗你玩的,先給我把葫蘆給我拿好,等我上去,先把葫蘆給我綁在繩上,我把葫蘆拉上來,然後你再上來,我這葫蘆可是寶貝疙瘩,要是老道帶著上去,萬一磨壞了,可當真就心疼死了。”
樊老六點點頭,接過葫蘆,丘鐵機抓著細繩,整個身子與懸崖呈九十度角,如同猿猴,出溜出溜的躥上懸崖,上到崖頂,見到張三,丘鐵機嚇了一跳,失聲問道,“張三,你怎麼回事?”
此刻,張三衣服已經完全破爛,兩肩,右臂,右腿全部血肉模糊,全身浴血,有的地方,陰森白骨微露,嚇人至極,麵色蒼白中滲透蠟黃,躺在雪地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兩眼無神,看上去極為虛弱,要不是看到張三胸部還在起伏,與張三粗重的呼吸聲,看上去根本就與死人無異。
張三有些口幹舌躁,他抓了把雪放進嘴裏,斜指不遠處的鷹鷲,丘鐵機了然的點點頭,關切的道,“小子,先忍著些,我們馬上就下山。”
腳下提速,回身來到崖邊,卻見樊老六正在崖底罵娘,見到自己,聲音當即高了起來,“好你個茅老道牛鼻子,你他娘的自己上去就不管我了,信不信我把你這破葫蘆砸了。”
這個時候,丘鐵機哪還有工夫跟樊老六磨繭子,當即喝道,“老六,張三快不行了,失血過多,趕緊上來,咱們快些下山。”
一句爆喝,宛若雷擊,樊老六站在崖底,當即一楞,眼圈登時紅了大片,“老三哥怎麼了?老道,你別嚇我,我這就上來。”說著,要把葫蘆綁在繩子上。
丘鐵機皺眉道,“你把葫蘆掛在腰上,爬上來吧,趕緊些,要是礙事,就把那葫蘆扔了。”
回頭看張三,依然昏迷,口中直喊口渴,知道是失血過多引起的副作用,事態緊急,哪裏還管的上什麼葫蘆不葫蘆。
樊老六恩了聲,把葫蘆別在腰間,拽住繩子,用力的向上爬,他體型肥胖,平日缺少鍛煉,爬起這崖來,自是比尋常人難過很多,進程緩慢,丘鐵機在上麵等的急了,直接拽住繩子,狠命的往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