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第二十二回 宅下風雲(5)(2 / 2)

左山岩怒道:“老太婆,你還不明白麼,以阿丸的性格,遲早會死在別人刀下,當年我不接受他的挑戰,就是不想殺他,他應該感謝二郎君這樣對手才是!”

八宮婆婆一怔,道:“我們幾十年的夫妻,你這樣對我說話?”左山岩不去理會,過去替夏嬋兒把脈,不由眉頭打結,道:“我從沒遇到氣息這麼紊亂的病人!”

石二郎推開左山岩,刷地抽出龍窨古劍,縱聲笑道:“誰說決鬥取消了,我石二郎有約必踐,有諾必承,來來來,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死不休!”言畢,刷地一劍直取左山岩右胸,他一出手就是攻劍之式。

左山岩一愕,如此精妙的劍術他第一次遇到,竟不知如何破解,急切間身子疾退,石二郎跨步追去,長劍亂點,左山岩還是看不清變化,隻得再退,但覺得腳下猛地一滑,雙腳已踏入音羽瀑布的急流之中。

石二郎劍勢一頓,身子一縱,亦躍入瀑布中,左山岩單臂一揮,身上水珠鐵石般擊出,石二郎清嘯一聲,長劍銀蛇般立起,叮叮鐺鐺幾下脆響,那水珠立刻幻化作一朵朵帶著霧氣綻放的水花。

乘此間隙,左山岩右手伸到背後,刷地一道彩虹閃耀在水麵之上。

石二郎所遇對手使刀者不少,像樸氏兄弟都是用刀的高手,他們的刀術或大力、或凝重,而將大刀展得如此輕靈的,還是第一次遇到,當下劍勢一轉,變作守劍之式,兩道清光一觸,嗡的一聲,竟形成一道水霧。

兩人站在水霧牆外各發一劍,飛揚的水花將霧牆擊得千瘡百孔,但隻一瞬,又一道霧牆填上缺口,似一朵巨大的蓮花盛開。

八宮婆婆看得咋舌不已,她本以為這是場輕鬆的決鬥,想不到石二郎劍術超卓,他攻了三劍,左山岩居然隻能還出一刀,她心底已覺察到八宮丸之死並非偶然,隻是心中怎也不願接受弟弟的死。

兩人接近瀑流邊緣,亂石之中劍氣將水花激得亂飛,左山岩功力深厚,尤其他使的刀,刀身窄長,比龍窨古劍尚長出半尺,雖然對方攻劍之式十分精妙,但他長刀封處,還是能一一破解,令左山岩奇怪的是,對方攻擊並不連貫,有時一劍明明可以乘勝追擊,石二郎卻換個變化,顯得心神不寧。

激鬥中,左山岩踏住一方圓石,他心中一動,腳下立刻生根,石二郎在水中步法施展不開,不單千幻神挪無法使用,連攻劍之式也大打折扣,他也沒想其他辦法,隻一道道刺出劍氣。左山岩定心下來,對方這麼打下去,看似攻勢淩厲,卻並沒實效,論內力修為,自己還是高出不止一截。

林中傳來篤篤聲,有人長歎道:“唉,我還以為有好戲看,想不到這麼沒勁!”左山岩一愕,林中怎可能有人,他先前明明察看過,急忙收刀道:“且慢!”石二郎有些迷亂,龍窨劍虛舞數下,方才收住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