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怕回不來嗎?
“什麼時候走?”夏禾啞著嗓子問。
陸雲:“明天一早。”
夏禾想了想,抱著陸雲,將虛擬空間裏那個白色小葫蘆點開,把裏麵的百分之十永久運氣加持過給了陸雲。
她送上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以掩蓋能量加持帶來的過電感覺,啞然說了一句:“等你回來。”
黎明,夏禾迷迷糊糊聽見外麵傳來漸漸遠去的馬蹄聲,翻了個身,抱著陸雲的枕頭想繼續睡,無奈心中空落落,怎麼也睡不著了。
早起吃飯時,夏禾發現餘洛川也不見了,猜想大約是和陸雲一起走的,有他跟著,夏禾心裏突然安心許多。
王桂花很開心,說是今早陸雲來辭行,要去陵安當什麼守備軍教頭了。
趙登高十分滿意的對夏禾點了點頭,高興得多吃了一碗鍾老太太熬的菌子粥。
放羊的事情落在了陸豐身上,他騎著陸雲在荒草村買回來的驢子,一邊吃肉幹一邊念書,小腦斧成了牧羊犬,有掉隊的羊便呲著牙往回趕,雖然個頭兒變小了,但羊羊們還是怕它,畢竟血脈壓製是天生改變不了的。
夏禾在村口看各家蓋房子的進度,人群中頭頂光禿禿的梁衡尤為顯眼。
那頭頂,亮的能反光!
原本梁衡是連門都不肯出的,即便出門也要帶個狗皮帽子遮住光頭,他去醫館找蔡桓問為啥還不長新頭發時,夏禾就在後頭聽著。
蔡桓說戴帽子不好,容易讓頭上毛孔不透氣,建議就這麼光禿禿出去。
所以他如今連帽子都不敢戴了。
王小力調侃:“梁衡,你還不回縣衙,是不是怕人家笑話你的頭啊?”
眾人哈哈大笑。
梁衡是替林家人來幹活的,老丈人想掙工分但身體太弱,也不問梁衡願不願意直接就給他報了名。
原本就不樂意,此時更是黑了臉。
“不回縣衙我也有月俸可拿,不像你們隻能靠種地活著,一輩子當個泥腿子!”
王小力急了,從屋頂上下來,抓起青磚就扔要過去。
若不是有人攔著,梁衡的光頭就要變成了血葫蘆。
“泥腿子怎麼了!沒有我們這些泥腿子種田納稅,你們這些當差的人吃什麼?月俸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居然敢瞧不起我們,你老丈人當了一輩子的泥腿子,有本事你找他說去!”
看到夏禾,梁衡翻了個白眼,灰溜溜走了。
眾人該幹嘛幹嘛去了,但夏禾心裏卻記住了梁衡這句話。
隻能靠種地活著,一輩子當個泥腿子……
種地是農民唯一的出路嗎?自然不是的,那要如何把種田這件事變得更有經濟價值呢?
夏禾腦子裏一下子冒出許多想法,正待梳理,就見王小力指著官道:“這馬車可真是好看!”
眾人循聲望去,一輛十分講究的馬車進了村。
馬車帶轎廂,外頭裝飾的很繁雜,看不出啥鳥啥花的圖案印在車身上,反正就是很好看,周圍跟著幾名樣貌出眾的隨從。
夏禾一眼就認出來,他們是在茶棚施粥的那些人。
所以車裏坐的是那位明月長公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