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坐在這裏他躺盒裏,贏的人是我
薑媛不知道他對睡怎麼會這麼執著,她隻是冷靜的將他放在自己腰間上的手一根根扒開,旁若無人穿上他準備的白色連衣裙。
再用手將頭發簡單梳理了一下。
沒過多久就到了民政局,她剛打算去摸自己的導盲杖下車,就被容肆給抓住。
她不解的轉頭看著那個模糊的輪廓,“怎麼了?”
“慘白著一張臉,我怕別人以為我是冥婚。”
他拿出一支口紅,托著薑媛的下巴,“別動。”
薑媛有些錯愣,她隻能看到那個輪廓越來越近,卻看不見他的五官和此刻的表情。
她對容肆的印象停留在十年前,薑容兩家的婚事爸爸從未提及過,直到她十五歲生日那天,一如既往來了很多人給她慶生。
她嫌吵鬧躲在後院裏蕩秋千,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哥哥來了,便頭也沒回道:“哥哥推我。”
秋千高高蕩起,她的笑聲在風中飄散。
蕩了許久哥哥也沒像以前那樣找借口溜掉,直到她自己沒了趣停下來,嘟嘴朝著身後看去:“哥,你今天怎麼不……”
卻對上一張陌生的俊臉,嚇得她從秋千上掉下來,男人眼疾手快,她跌入他的懷抱。
那時候他穿著板正的白襯衣,熨燙得一絲不苟,身上散發著淺淺的冷香。
薑媛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趕緊從陌生男人懷裏退了出去,“你是誰?”
“容肆。”他的眸子很黑很深,仿佛有種吸力將她吸入進去。
“你是容家的人?”
薑城在此時出現,麵無表情將容肆遣走,薑媛覺得奇怪,爸爸對待客人向來都是彬彬有禮,怎麼會像今天這樣冷淡?甚至稱得上是不客氣。
容肆離開前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繼而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薑家,不過如此。”
說罷頭也沒回的離開,隻留下一個冷寂的背影。
容肆走後在她的追問下才知道了這一樁婚事的由來,爸爸說她年紀太小,希望她將來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被長輩一時興起的一句話束縛一輩子。
爸爸疼她愛她,薑媛心裏都知道,但她卻隱約覺得爸爸不要她嫁給容肆還有其它原因。
在她胡思亂想間唇上的口紅已經抹好,“可以走了?”
容肆在她的頭上插上了一物,薑媛仔細摸了摸,是個帶鑽的皇冠,後麵還有一小段白紗。
皇冠的形狀有些像她十五歲生日戴著的那一隻,媽媽特地拍給她當生日禮物的。
這頂皇冠是皇室給安妮公主重金打造的,希望她平安順遂。
薑家出事以後,公司大亂,她得知家人死訊一夜之間瞎了眼,親眷們趁火打劫,這頂皇冠也不知流向哪裏。
薑媛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撫摸著皇冠,口中問道:“是不是《安世》?”
“是。”容肆沒有隱瞞。
東西還在,故人已逝。
舊物可以找回來,但死去的人早已屍骨無存。
車門打開,絲絲縷縷的秋風灌入,薑媛突然覺得眼睛有點酸。
身體已經被人抱了出去,她強忍著眼淚道:“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