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致我愛的你(大結局上)(2 / 3)

她詐屍般,騰地坐起來,瞌睡全消了,“你說什麼!續編?我?”

由南嫵執筆,會出怎樣子的作品,這種可能性非常有趣,梁君白隱隱笑了,“你把本子看熟,主副線,人設關聯捋清楚。再嚐試續寫一集,我看看,續得好就用你了。”

那擾得各方不能安寧的劇本,輕描淡寫地歸南嫵所有,哪怕隻是個未知的機會,也難能可貴。

不同她平日寫小說,利害關係她是明白的,刑末在編劇界德高望重,續他的本子,免不了會被擺放一處跟他比較。她初出茅廬,續得好那是皆大歡喜,倘若不堪入目,像高鶚續寫紅樓夢,張愛玲批其狗尾續貂成了附骨之疽。

置身口舌浪尖,她是避無可避。

南嫵緊張,“刑末的題材我挺喜歡,可以我的資曆不能服眾,你能完全做主交給我負責?”

“你資曆是不夠,勝在資質好,年輕,腦子轉的快。”他誇人的本事日益精進,“既然我老婆有滿腹才華,何必藏著掖著,適時該拿出來遛遛。”

“假使我寫砸了呢?”

“劇本寫到一半就選角定期,全因編劇是刑末,他創作風格一氣嗬成,入行二十年從不拖稿,拚速度和質量,沒人敢打保票會贏過他。我用誰,都存在風險,與其砸在別人手裏,不如梁太太親手毀滅它。”梁君白前頭說的有理有據,到後麵卻行將脫軌,嘴像抹了蜜糖似的,含蓄奉承,“你寫的,再怎麼不好,我主觀看得也賞心悅目。”

情話說的隱晦而不留痕跡,才是情話的最高境界。

南嫵頓覺士氣大漲,而顧慮總還是有,“不過,砸給別的編劇,是他們技不如刑末,沒什麼其他可說。而砸我手裏,沒人會想到當中的彎彎繞繞,憑你我這層關係,你梁君白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怕什麼。”梁君白闔眸,漫不經心地說,“天下的道理,不是他們說白是白,說黑是黑。”

從梁君白提議之初,南嫵就渴望接這本子,他知道。

她的渴望裏麵,有一點梁君白無從得知。

跟是誰的本子,怎樣的本子無關,而是她終於有機會站到梁君白身邊,為他略盡綿薄之力。

南嫵用七天時間續了兩集,沿刑末最後一章節往下,看不出大端倪來。

梁君白拍板,讓南嫵隨他參加梁辰傳媒的例會。

南嫵二十出頭的模樣,一年多的工作經驗並沒讓她完全褪去學生氣,她往門口一站,宛如她初次來新晨周報麵試,更像前來應征的畢業生。

羅洛條件反射站起身,是的,梁太太當得起她挺直腰板行注目禮。

隻不過,梁先生閑置膝蓋的手稍稍一抬,羅洛懂他動作,又沒說一句話地緩緩落座。

她搞糊塗了,南嫵是來開會的?

會議室裏一小部分見過南嫵,曉得她身份的員工通通緘口,為梁君白做事久了,看得出他有意不提及兩人的法定夫妻關係。

“她是我找來接替刑末的編劇,南嫵。”梁君白指給她一個空位,“坐,你們都認識一下,以後劇本相關的事,還要多交流。”

“南小姐好年輕,名字我也沒聽說過,但梁總找來的絕對是好編劇,寫過很多作品吧?”一個中年副導演向她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大學修過編劇課,但實際上手,這是第一次。”

坐末尾的卷發女人聞言大喊,“什麼呀!找個菜鳥編劇頂刑末的班?我們是實打實的要搬上熒幕的影視劇,和你課堂練手完全不同,別開玩笑好嗎。”

“我從不開玩笑。”梁君白一手翻動劇本,“換個角度想,她沒有經驗,就會跳出你們條條框框的約束,刑末的仙俠劇需要她天馬行空的思維。你說她菜鳥,我理解為你承認她的年輕活力,都是過來人,你們知道年輕兩個字能創造多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