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那話一點也不嚇人,可從她的嘴裏吐出來卻讓人覺得害怕——若是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可鄒凱到底是男子,心神不過一晃,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就算如小姐說的這般,那這是小的喜歡,小姐又能證明什麼?”
“證明是你指使含香將我帶到這裏,關上院門,放出惡狼,想置我與死地——結果卻害死含香!”蕭雲惜森冷的眼眸裏彷如一汪深潭,漆黑不見底,卻能叫人移不開視線,仿佛藏了勾魂攝魄的力量,叫人無端驚慌。
“就算這是含香的,可是也不能證明人就是放進來的啊?他彼時確實不當值,更是與我在一起——大小姐可莫亂冤枉人,此事不是他。”
一旁的另一個侍衛實在看不下去出聲道。“就是!大小姐為了脫罪就這般胡亂冤枉人,當真是惡毒!”
一個小宮婢突然不滿的道。她說著朝著陌煦跪了下去:“公主殿下,含香已然死去,卻還要背負這樣不堪的罪名。奴婢們本就低微,卻也不是這麼的可以任人踐踏的。若是公主今日不為含香討個公道,隻怕來日便是誰都能踐踏奴婢們——求公主給她一個清白。”
她這樣一說,頓時許多宮人心中有了共鳴。
唇寒齒亡,今日能是含香,他日便能是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因此她們其中幾個膽子稍微大些的,便都紛紛的走上前去跪在陌煦的麵前:“求公主殿下為奴婢們做主!”
陌煦看著這樣的情形,心情極端不佳。可是她素來任性,雖對宮人並不待見,可是此刻即便是能叫蕭雲惜吃癟她也是樂意一試。
可是轉而一想到太子殿下,她又隻能閉了嘴巴,隻目光冷冷的看著蕭雲惜,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因為此時的蕭雲惜不但沒有絲毫驚慌,還麵含笑容,神情淡定。
偏她還奈何她不得,真是氣惱!
蕭雲惜微微一笑,走近含香身邊,一邊看一邊道:“這些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血,撕扯的痕跡很是明顯,這一看就知道不是刀傷,而是被咬傷,臣女自然無法做到。其二,最致命的並不是這幾處傷口,而是脖頸下麵的這處。狼是掠食性的動物,最擅長的便是咬住對方的脖頸,令其一招致命。其三,含香是為鄒凱做事,原因剛才已經說了,而鄒凱,自然也是背後有人在操縱著。公主隻要順著這條線,就能找到他背後的主子。終上所述,可以證明人不是臣女殺的。”
“哦?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陌煦淡漠的點點頭,不去看地上跪著的宮人,看向蕭雲惜:“可是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又如何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隻要公主嚴刑拷打,臣女相信張彪很快便能自動承認。”蕭雲惜冷笑。
“你這是想屈打成招?”將才那侍衛驚懼出聲。一眾宮人也是驚嚇的看著她。
“若能審問出結果,為何不?”蕭雲惜淡淡道:“這其實也很簡單,不若臣女便代替公主審問審問?”
陌煦素來就是個任性的,加之年紀尚小,對於這種屈打成招的實情很有興趣,聞言頓時詭笑道道:“當真?若是你審不出,那麼你如何對鄒凱,本公主也就如何審問你,如何?”
蕭雲惜淡淡看了陌煦一眼:“公主不會有機會的。”
她說著走到鄒凱的麵前,從袖子裏拿出幾根銀針,對著他詭笑了下:“你猜,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鄒凱驚恐的看著他,要不是被人壓製著,這會都要後退了:“你,你要做什麼?”
蕭雲惜不答反問:“你可曾聽說過,有一種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東西,叫分筋錯骨手?”
鄒凱瞬間睜大了眼眸,嚇得魂飛魄散,他何止知曉,他還曾親眼見過。
那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即便是奄奄一息,卻連死都不能。
鄒凱看著蕭雲惜一步步的走過來,仿佛見到魔鬼般驚恐萬分,麵色煞白,渾身瑟瑟發抖,不多時隻覺的身下一熱,竟然是當場失禁!
鄒凱不顧得旁人的嗤笑,結結巴巴的喊道:“你……你不要過來!公主,公主饒命啊!”
陌煦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相比較你的話,本公主倒是更喜歡看看這個分筋錯骨手是如何的厲害。”
鄒凱頓時麵如土色,驚懼的看著蕭雲惜,煞白的麵容上冷汗涔涔,眼珠死死的瞪住她手裏的銀證:“你別過來,別過來,我說,我說。是我,是我要含香將你引過來,也是我放出狼想要讓它殺死你,含香、含香是被狼殺死的——你別過來!”
蕭雲惜淡淡看向陌煦:“公主可是聽清楚了?人是他殺的。”
陌煦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冷厲,麵上厭惡的道:“哼!算你聰明!”蕭雲惜淡漠著麵色退到一旁,漠然看著陌煦。
若是將才她不是機靈一點,應付不了將才的局麵,那麼此時的她便早被陌煦隨意按個罪名送了命。
前一世裏,她處處忍讓,麵對昭玉的無理取鬧也是能忍讓便忍讓的。這一世,既然知道真相,她絕不會選同一條路!
今生,她不會再有顧忌,人若犯她,她必十倍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