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張崢直挺挺五體投地,趴在了嶽輕腳前。
嶽輕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大家都是同學,用不著行這麼大的禮吧?”
張崢握著手珠雖然能夠呼吸了,但身上又如同壓了一塊巨石,這回是真的氣若遊絲了:“哥……你真是我親哥啊!還不快點……把你的珠子……給拿走!”
嶽輕彎腰把人給扶了起來,又重新把手珠串回手上。他麵上雖然沒有顯露什麼,其實心中的驚異也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不管是手珠和羅盤的靈異還是夢中的情況,可以說都顛覆了他往日的知識。
他敬畏的同時,又隱隱有著無法形容的興奮與向往之意。
張崢緩過了氣來,對那串串在嶽輕手上的珠串簡直是頂禮膜拜,連帶著拉著嶽輕衣角的動作都顯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
好在這串手珠的普照範圍還是有點大的,隻要張崢和嶽輕接觸,甭管是肉體還是衣服,都能夠讓張崢自如的呼吸。
嶽輕這時候已經沉思完畢。
他說:“詛咒的破解有兩種,一種是找到下咒之人,另外一種是用符篆破解。現在要找下咒之人可能來不及了,隻能試試符篆……”
“那還等什麼?”張崢催促。
“問題是我也不會符篆啊。”嶽輕兩手一攤。
張崢先是一呆,緊跟著一臉明白說:“沒錯沒錯,你什麼都不懂,你趕緊拿個黃紙隨便寫兩筆給我就完!”
“我真的不懂……”嶽輕哭笑不得。
“知道知道,這都命在旦夕危如累卵了,我們就隨便畫兩筆聊做安慰吧!”張崢堅定地催促嶽輕快寫。
嶽輕無可奈何,這時候也容不得他猶豫太久,想到夢中被打斷的《三山符篆術》,他最終點點頭說:“行……我試試!”
“快寫!”簡單的兩個字表達了張崢的決心。
符篆書寫需要用到毛筆,黃紙,墨水或者朱砂。
現在生死關頭,嶽輕也不去找這些東西了,直接從本子上扯了一張紙下來準備寫符。
倒是張崢在一旁看著心中發毛,忍不住弱弱地問了一句:“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畫符不都是要找來黃紙、毛筆,朱砂這些東西的嗎……”
“來不及了。”一旦下定決心,嶽輕的回答尤其言簡意賅。現在他的手珠雖然能夠鎮壓住張崢身上的詛咒,續著另外一邊那條鯉魚的性命,但是另外一邊可不止有一條鯉魚,還有一個在鯉魚上下詛咒的人,等那下咒的人再次動手,誰都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句說完,嶽輕將右手拇指放在齒間咬破,按下紙麵!
夢中授道尤為神異,嶽輕雖然一次都沒有寫過符篆,這一筆落下,卻如同早已習練過千萬次,身心合一,一筆如滔滔流水,奔騰不停。
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跟在嶽輕身旁的張崢一個恍惚,似乎聽見虛空中隱隱約約傳來驚叫之聲,但再要細究,又了無蹤跡。
也許是我聽錯了。張崢疑神疑鬼地想,繼續凝神注視嶽輕。
這時嶽輕已經一筆寫到了最末。
他隻感覺手下憑空生出一股阻力,好像想要阻止他寫完這一道符。
但對於嶽輕手中的力量來說,這一點力道太過微弱,連稍微阻滯都做不到,那最後一筆,已然落下!
隻聽一陣風雷聲動,那再普通不過的一張白紙在張崢眼前,竟無端被白霧所包裹!
白霧自白紙之下憑虛而生,氤氳升騰,在半空之中彙聚成一團小型漩渦,又有絲絲縷縷重新自漩渦中垂拱而下,就如同小型版本的華蓋蔽空,瑞氣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