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一看,解決這次戰役籠統不過十多分鍾,在心底不斷給自己點讚。
果然還是毛爺爺說得對,一切反動勢力不過就是隻紙老虎。
時間尚早,進來瞌睡太多,還是該走動走動。
隻是這校園雖大,沒了蕭興凡在身邊,處處倒是覺得空落落。想想都覺得自己矯情。
蕭興凡的最後一條訊息還曆曆在目:蘇朵,我喜歡上了別人,我們還是好聚好散。
簡潔明了,卻字字誅心。
怪隻怪我後知後覺,從來沒有留意過蕭興凡身邊那些花花綠綠的小姑娘。
在沒有遇見蕭興凡那會兒,本著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原則,跟著發小李莫愁在校園橫行霸道。
不過個月把時間,就被列入校園風雲榜首,並稱成大雙毒。
後來搭上蕭興凡,收斂了性子,裝了整整一年小家碧玉。跟在蕭興凡背後跑腿子蹭吃蹭喝。
結果到最後,性子收斂了,人也長胖了,蕭興凡卻被挖走了。這也算是報應。
故壘西邊,人道是,歲月是把殺豬刀。猶歎當年小蠻腰,看今朝,空餘恨,留著一身五花膘。
有人曾說,上帝為你關上一道門,便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上帝拿走你一樣東西,又會給到你另一樣東西。
黃天在上,後土為證。蘇朵在此起誓:
願上帝拿走我贅肉,再給我一些錢吧。
至於蕭興凡,拿走了還是還給我好嗎?
正在懷古傷今中,收到李莫愁訊息:死了沒?
當下正走在校園內的環城河邊,河流穿過成大,順勢被建築師勾勒了山毛一角。難得的別致寧靜。
我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回她簡訊:死不了,老黑頭就是一隻紙老虎。
這確認鍵還沒點下去,一聲清脆酥人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同學,讓一讓我們拍照好嗎?
回過頭,一個清新可人濃睫毛大眼睛的姑娘正拿著手機眨巴眨巴眼睛,旁邊一個大男生略帶尷尬地笑。
我回看了看,不就是一條河嗎?有什麼好拍照留戀的。
大中午的秀恩愛不上稅,是上帝派你來諷刺我的嗎?
不情不願走到一棵柳樹旁邊靠著,按下確認。
姑娘卻像黏皮糖粘了過來說,同學,能麻煩你幫我們照一下好嗎?
好啊!我笑得像給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皇後,在姑娘略帶震驚的眼神下接過手機。
不就是照相嗎?
姑娘左手拉著男生右手,兩人像都沒喝脈動一樣兩邊傾斜,僅僅靠拉著手維持穩定。
姑娘笑靨如花,男生陽光溫暖。
我努力找好角度,很好。
果然姑娘單邊傾斜,就像準備跳河一樣。
姑娘擁抱男生。小鳥依人般甜蜜。
沒聽過秀恩愛死的快嗎?
我內心陰暗腹黑的小宇宙爆炸燃燒。
努力找好角度,很好。
男人大大咧咧陽光的臉蛋,加上姑娘的頭頂尖。
然後倆人又換了幾個姿勢。我照得也不亦樂乎。
最後在兩人的感激聲中交還了手機,微笑著準備和她們拜拜。
結果姑娘一個熱情,同學你真好,人長得漂亮心也好,難怪人家都說成大是上了就不想離開的大學。
我臉上肉抽搐了幾下,難怪看見一條河也要拍個照,問,你們不是成大的?
姑娘笑靨如花伸出手,我叫林鈺,是都校大一的,今天兩校聯誼籃球賽。然後指了指旁邊的男孩子說,所以跟著石俊來湊熱鬧。
我臉上的肉再抽搐幾下,伸出手不自然握了握林鈺,你好,那你們玩開心,我先走了。
林鈺依舊笑靨如花,說,今天謝謝你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你叫我林鈺就是,你呢?
朋友這麼好就定下來了?
是她太單純還是我太陰暗?
我臉上的肉再抽搐,我叫李莫愁,不,是李莫茹。隨你喜歡叫。
“撲哧”姑娘笑了笑,說,你好莫茹姐姐,你在我們學校可都很出名哦。
我這下是真樂了。早就說李莫愁臭名遠播了。隻是現在這裏是是非之地,還是不宜久留,趕緊說,謝謝謝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見。
好的,回頭見莫茹姐姐。姑娘牙齒潔白笑容純淨。
我在心裏默念著最好不見,逃也是的離開護城河畔。
手機先前在兜裏震得歡,拿出來看,李莫愁的回複字字驚心:那麼,紙老虎交代,你在辦公室鬼哭狼嚎,怕你輕生,叫我們好生看管。
我頭皮一麻,虎軀一震。連著新長出來的贅肉都抖了三抖。
回宿舍的時候幾個人鬧得正歡,尤其是狐朋狗友李莫愁,正學了我林黛玉的模樣,撚著個蘭花指裝著擦眼淚,你說,蕭興凡怎麼就這麼個沒心沒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