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高飛雁算命(1 / 2)

春天來了,美景撲麵,我卻感覺心事萬千,灰頭土臉,辜負了大好春光。27歲時和譚既成分手,28歲的初春和康明城分手,29歲的初春和馮白分手。我的失意總在即將萬物複蘇的時候,這是否預示著我的春天還很遙遠?這樣想著,就感覺眼前的春天跟自己沒有關係,是別人的。

這天下班後,我懶洋洋地靠在床邊歇著。電話鈴突然響了。接來一聽,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飛雁。你幹嗎呢,親愛的?一會兒我下班,路過古城,我從地鐵上來,咱倆見個麵吧,聊聊天。”我被她的熱情感染,連說好,定了時間、地點,趕去赴約。

高飛雁是我的中學同學,也是多年的朋友,雖然不是最好的朋友,我倆卻是屬於價值觀接近的人。價值觀這東西,說起來抽象,其實是人交往時決定遠近的核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倆應該算是一類人吧,雖然奮鬥目標不同,性格差異很大,但大方向是一致的。高飛雁名校畢業,公司白領,平時很有追求,不落俗套。我跟她一樣有追求,有想法,有行動。所以,自畢業以來,隔個一兩年,她都會突然冒出來,約我見個麵,暢談一番。她喜歡這種見麵,也許暢談一番,真的能改變局麵。我自己改變不了什麼,但每次見她那朝氣蓬勃的氣勢,我都有仿佛聞到雨後泥土的芬芳的感覺。

我倆約定見麵的地點,我再熟悉不過,就是我經常相親的地下餐廳。幸好晚上餐廳人很多,否則,我相信那些服務員見到我一定會詫異:“她又來了?這回她見誰?”

高飛雁早已找好一個靠牆的安靜位置,點了兩杯飲料等我來。一坐定,兩人就開始詢問別後近況。我已經乏善可陳,倒是高飛雁有好多新信息。她參加了招聘考試,從一家小公司進入一家國營大公司,錄取率是一百多人裏取一個。她離開小公司的同時,也離開了公司裏她深愛著的那個人。那個男人在她主動表白之後,從未給過她明確的態度。你說他同意吧,他若即若離;你說他不同意吧,他還時常上趕著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一向爽朗的高飛雁被一張情網困住,那時她感歎:“怎麼人家的戀愛都那麼美好,我的戀愛卻這樣不順。”無可奈何,她陷入了態度不明的戀愛中。如果對方說了許多掏心窩子的話,她會高興得徹夜難眠;如果對方很冷淡地沒理她,她會回家在被窩裏痛哭一場。這種情況持續了兩三年後,她感覺筋疲力盡,便借機離開這家公司,一刀斬斷了這無望的戀情。

人的能量被激發出來,真是十分了得。事業順心了,情感清爽了,高飛雁又顯得精神十足。她對我感慨了這一段的經曆,然後總結說:“我最近的感悟是,人就好比是齒輪,隻有自己運轉正常了,才能和別的齒輪咬合好。”她的感言我牢記,因為我感覺自己也仿佛是生鏽的齒輪,正轉不動呢。看來我們都在跟命運作戰,最重要的是要調整好狀態。

走出餐廳,夜暮降臨,路邊的人們依然忙忙碌碌,等車的、做買賣的、閑逛的,熙熙攘攘。高飛雁一米六八的個子,有著運動員的身材。我雖然隻比她矮一厘米,卻感覺比她矮半頭似的。和她分手,我心裏有點依戀,不知道下次見麵,會是哪年哪天。雖然是小小的分別,我卻滿是人生的滄桑感。這是我的缺點,太多愁善感。高飛雁揮揮手,說聲慢走,便融進了夜色中。

然而,第二次見麵,卻沒有等得太久。過了一兩個月,到了五月份,高飛雁在一個周末的半夜打來電話,似乎有很緊急的事:“哎,你明天有事嗎?是這樣的,我本來約好了一個朋友跟我去北戴河算命,可是她臨時變卦了。你陪我去怎麼樣?”我對算卦毫無興趣,但我從未去過北戴河,陪她走一遭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