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想好了答案,兩天後答應了他。
“三八”節這天,下午放半天假。李延來我家。他這次又帶來了見麵禮,兩盒豆豉鯪魚罐頭,一盒自己煮的大蝦。我穩住自己,像前幾次迎接他來做客那樣,沒有什麼冷熱變化。他陽光的笑臉,顯得平靜自然。他要了我一張照片,說打算給爸爸媽媽看看。不過,我總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我覺得事情太過容易,不大像能成的樣子。也許我是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
傍晚,我倆出去吃了一頓飯。飯桌上,李延的幾句話讓我感覺我倆簡直是沒什麼戲:“我跟你在一起相處很舒服,不過就是一直沒什麼感覺。相處一段吧,水到渠成更好,即使不成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這個人是不是太不成熟了?既然如此,何必幾天前打來那個說“非常合適”的電話?既然話已出口,沒過幾天又馬上說“沒什麼感覺”,難道再往回收?翻雲覆雨,真是太累了。
這頓飯簡直像一次分手飯,一個星期後,他打來電話說,自己這段要好好想想,就先不跟我聯係了,等自己想明白了再給我打電話。
我把這次莫名其妙的經曆講給舒依哲聽,舒依哲說,許多事情不一定要講明白的,你也就當沒有這回事算了。
我也這樣想,我做得不夠漂亮,幹嗎那麼不灑脫,似乎還要盼望等待似的,我應該從內心裏斷掉這件事。但正當我漸漸平複時,“五一”期間,忽然接到舒依哲的電話,告訴我看見李延和一個漂亮女孩在漫步。
我忽然想較起真來,李延這算什麼呀,說要反省,想明白了跟我聯係,結果幾個月也不打聲招呼,難道是把我當個備件嗎?自己談不成,再翻過頭來找我?衝動之下,我給李延打了電話,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李延有點意外,說此時不方便,正開車,方便時給我打過來。
隔天晚上,李延打來電話,解釋說:他跟我沒關係,可以去見別人,而且他也的確見了別人。他向我道歉他做得不對的地方:“我不應該開頭把話說了,結尾的時候黏黏糊糊,不應該中間不打電話說清楚。但是,海格,我不是個壞人,更不是騙子,我是一個可以當朋友的人。”
其實,騙子我也早見過,李延若真是騙子,我也不會還打電話問他了。我不是無言地掛掉了譚既成的電話嗎?隻是李延太有點荒唐罷了,惹得我本來波瀾不驚的內心起了一陣漣漪。李延的衝動性格導致了他倉促結婚,可是離婚後,一點也不見他在這點上有所收斂。而我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思來想去這些日子,自己難道不是慌不擇路嗎?